如今大齐与丹丘再度剑弩张，正元帝才褒奖过这个在雍州上过战场，并为军民治病的女，贵妃却立即将她罚跪在此，这实在不应该，梁神福听着官家唤自己，便立即招来两个小侍将倪素扶着站起。

    一阵繁杂的步履声临近，倪素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却不敢回，只见廊庑里的娥宦官们都齐刷刷地俯。

    正元帝这才记起自己今日答应了贵妃，要此女为她诊脉，“你怎么跪在这儿？”

    “民女倪素，拜见官家。”

    正元帝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一旁的梁神福立即小心翼翼地禀报，“官家，这便是从雍州回来的那位倪小娘。”

说中医正用的方极好，她不敢再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天寒地冻，送她去。”

    正元帝正往前，倪素却忽然声，“想求官家一个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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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她还是那位在重敲登闻鼓，为兄倪青岚鸣冤的女。”梁神福凑近正元帝，低声说。

    殿中的娥来，忙将厚实的披风裹到贵妃上。

    朱红的衣摆落在倪素的前，她没有抬。

    侍省都都知梁神福尖地瞧见前面那上堆砌薄雪的一背影，被他扶着的正元帝上拢着大氅，抬起一双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她为何会跪在这里，正元帝心中一瞬了然，“贵妃此事得不妥，岂能因你不开方便要你在这里跪着？梁神福。”

    倪素隻这样答。

    “民女斗胆，”

    贵妃弱柳扶风，在廊庑里垂首，“官家……”

    “你不是中之人？”

    “娘娘脉象平稳，仅有些脾胃虚弱，民女以为，中的太医局已集齐了大齐最好的医者，他们的方民女看过，都十分了得，故而，民女并未再为娘娘开方。”

    贵妃令她开方不成，便让娥着她的肩在殿外跪。

    “原来是你。”

    “这儿怎么跪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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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素被冻得已经哑了嗓。

    天沉，大雪扑簌而来，落在倪素的鬓发与颈间，有娥在阶上看她，虽神有不忍，却也不许她动。

    正元帝神本就不济，不在外面多待，转见贵妃穿整齐地迎，上没个披风，便皱眉，“怎么这般不顾惜自己的？”

    这浑厚的嗓音落来。

    倪素跪了两个时辰，雪粒落在地上已难化，一粒粒在的地砖上织成清白的一片，她双膝几乎麻了，浑冷得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