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被搬后廊里来的箱笼撤了红绸，又都被人搬了去，那媒人也没有再面，周转要往正堂外面去，却又倏尔止步，他回过，看向那个裹着厚实的绒披风，形却依旧纤瘦的女，忍不住关切一声，“你自己，可以吗？”

    青穹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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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你要绞了髮姑不成？！”

    倪素说。

    “我可以。”

    屋中明烛，而供果在香案上成堆，倪素看着那隻空空的药篓，片刻，她将兽珠随带着，便去找人参。

    今年的冬天格外得冷，黄宗玉了朝便坐着自家的轿回到府里，人到了他这个岁数，常是乏的，哪怕坐在房中，由家仆添了几回炭，那朔气也直往他骨里钻。

    周“嗯”了一声，再多的话被他压咽，最终，他隻：“若有难，你一定来夤夜司寻我。”

    青穹摸不着脑。

    “主君，官家果真是这么个意思？”

    倪素一边往房中去，一边，“黄相公送的牌匾如此有用，我若不上门拜访，岂不失礼？”

    周等人走了，青穹才从棚那儿挪过来，“倪姑娘，你不与周副使假成亲，又要如何拒绝黄家的婚事？”

    “什么姑，”倪素笑着摇，“青穹，你去将咱们的柑橘收拾一些，我记得还有一颗人参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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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你当二郎是个宝，他这个岁数了，还见天儿地给我添堵，”黄宗玉半眯着睛，抿了一茶，“那倪小娘一个弱女，敢在雍州那样的地方治病救人，要不是他们这些医工在，雍州城的军民早就让耶律真用瘟给染上病，病死了！再者，能被那沈同川如此盛讚的小娘，你还用‘小门小’，‘不’这样的话来轻贱人，实在不该。”

    “我不成亲，与谁都不成。”

    “上哪儿去？”

    拒绝他的帮助，仅仅依靠她自己一个人，她可以摆脱这一桩中娘娘意加给她的婚事么？

    周底一分诧异，“那你要如何？果真要嫁给黄立？倪姑娘，他……”

    “不必了。”

    黄宗玉的正妻林氏服侍在侧，“我听说，那倪小娘不过就是个雀县来的孤女，小门小，如何与咱们二郎相呢？”

    周沉默片刻，将金簪收回，风了满袖，他平声，“官家的旨意应该很快就要来，你我只有先一步假成亲，一年后再和离，如此才能逃过这一劫。”

    倪素摇，“黄相公是西府相公，何况中还有个贵妃娘娘，我若与小周大人你成亲，哪怕是假的，也一定会让你惹得娘娘与黄相公不快，你来帮我，是好准备，住各方压力，但我却不能因我之私，而令你陷于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