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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堂近乎死寂，唯有炭盆时有劈啪声作响，外面风雪更盛，黄宗玉定定地审视着这个年轻女，半晌，“的确应该。”

一年，就可以成婚。

    “黄相公可听过倪公的事？”

    黄宗玉喝茶的动作一顿，抬起来，“此话何意？”

    黄宗玉坐在折背椅上，看着她。

    倪素停步，转。

    “何人可证？”

    倪素冷静地陈述，“他们都知我与倪公形影不离，倪公秦将军的幕僚，栖军营时，我亦在他侧。”

    被这位西府相公以如此锐利的目光视，倪素却依旧显得很是镇定，“我守孝，亦守节。”

    “他死了。”

    “但这也并非只是为我母亲。”

    倪素微微一笑，将茶碗放到一旁，站起，朝黄宗玉与林氏作揖，“倪素这便告辞。”

    倪素才被知领去，林氏便一站起走到黄宗玉的边，“主君，她是不是疯了？为一个没成婚的人守节三年，我看她不过十六七岁，可三年后她又是什么年纪，到那时，还好找人家么？”

    “孝为汝母而守，”

    景安，靖安。

    “雍州的秦将军，杨统领，魏统领，乃至每一个见过倪公，见过我的雍州人，都可为证。”

    “我是跟随倪公去的雍州，我与他虽未成婚，却有定亲之实。”

    “多亏黄相公为我题字，如今我医馆中常有病患，便先不叨扰了。”

    倪素始终捧着茶碗，却并不喝。

    黄宗玉立时从她的言语机锋里察觉一丝不寻常，他立时盯住这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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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林院正在议为倪公追封的事宜，只是我们都不知晓倪公的来，亦不知晓他的本名，不知倪小娘你，可否告知？”

    乍一听“倪公”三字，黄宗玉，“这是自然，雍州的军报，还有沈知州的奏疏，都说得清清楚楚，雍州城之所以能够守住，多亏了一位倪公，只是他……”

    “他是为国土，为百姓而死，我与他虽隻定亲，但我以为，我为他守节三年，亦是应该。”

    倪素垂帘，盯着自己雪白的衣袖。

    黄宗玉看着她转朝门外走去，他忽而开，“等等。”

    林氏已惊得说不话。

    “我与倪公相识在云京，他从前的事我没有过问，但他的本名，我的确知，”的寒风来，倪素雪白的裙袂微，她迎着黄宗玉的目光，“他叫徐景安。”

    黄宗玉面上温和的笑意已收敛殆尽，“节，为倪公而守？”

    倪素接过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