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多少日的夫妻，就多少日的夫妻。”

    倪素回抱他，温和而平静地对他说，“但是徐凌，我不想放弃，我还是想些什么，为你，也为靖安军。”

    “哪怕你不在了，这辈，我也不想放弃。”

    玉烛新（四）

    一座皇城主宰天兴亡， 而皇城的修建历来暗藏法，作为鬼魅，徐鹤雪并不能轻易踏足此地。

    即便是跟随倪素这个招魂者， 他也仅能化为她袖间淡雾，而不能凝聚形。

    今年冬天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冷， 领着倪素往太医局去的年轻宦官一路上都躬着，恨不能将颈和手都藏到冬衣里去，风雪大得这一路就扑了人满满肩。

    到了太医局， 宦官伸冻红的手掀开门帘，里面炭火盆烧得不够， 也没多， 医正们没几个坐着的， 都站着走来走去， 写病案，琢磨方。

    “隻这么些炭如何事？”有个胡须白的老医官正在里抱怨。

    “秦老，今年雪灾重， 冷得厉害，里各都不够用，咱们这儿能分到这些， 就已经很不错了。”

    正与局生一块儿说话的风科教授听见这声儿， 就回说了句。

    “各位大人。”

    年轻宦官此时带着倪素门，他搓了搓手， 见屋中所有人都朝他这看来，便扬起笑脸， 说， “大人们，婢奉了官家旨意， 送这位小娘来太医局向各位讨教。”

    诸般莫测的视线又落至他后那名女的上。

    官家的谕，他们昨儿就已经知晓了。

    但堂一时寂静，竟无人声，倪素却也不觉无措，她上前两步，朝堂中诸位着官服的医官们作揖，“小女倪素，见过诸位大人。”

    宦官带着笑匆匆退了去，门帘垂，挡住外的风雪，一名医正放手中的书卷，走上前，“听闻倪小娘在雍州救治军民，如今得黄相公题字，想来你的医馆应该忙得不可开才是，怎么却要到太医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