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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常替贵妃去探望府里的老主君，也没少在外的茶楼里逗留，鲁国公女婿的这桩事，还是他无意间听来的。

    “她兄是吴岱的那个儿害死的，但如今为了大义，她竟甘愿虎，为仇人之父治病，此女，该令我等生惭。”

    贵妃不说话，着额角，靠在榻上。

    贵妃在帘后，一坐直。

    又是一日大雪，天寒地冻。

    在官家边待了好些年，贵妃还是捉摸不透帝王的喜怒无常。

    贵妃回到寝殿，由娥服侍着脱去了外面的三件披风，近服侍的娥见贵妃脸不好，便小心翼翼地说：“娘娘，官家是怕您受冻伤。”

    官家是否还会如此好言相待？还会留着她吴家的尊荣么？

    “如何？”

    她如何能不多想呢？吴家单薄成这样，之前父亲事，亲族能躲则躲，唯恐避之不及，而今，无论是她，还是父亲，都指着她腹中的这个孩儿。

    “徐景安”这三个字，是三万将士的血，与一个玉节将军的血，孟云献每每思之，皆满心悲凉。

    正元帝欠安，贵妃往庆和殿陪侍，而正元帝却不许，更令侍省都都知训斥了一番贵妃边服侍的人，责怪他们不知珍重贵妃的，竟让贵妃大雪天还来走动。

    官家并无一句斥责贵妃，也让梁神福代为传了几句温言，但贵妃细的眉间却依旧笼着一分愁绪。

    “娘娘，婢已仔细查过，鲁国公府前些日的确送了一批药材去蓉江府。”宦官垂着，着气恭敬地答，“婢听人说，有好几大车呢，说是女婿的亲戚在蓉江府药材生意，请国公府的人押送的。”

    贵妃抿了一香茶，在帘后懒懒地挑着瞧他。

    过了半晌，她才，“不瞒你说，我正想见见她。”

    “若这不是个儿呢？”

    “什么亲戚？”

    回来报了娘娘后，这些日他都在为查探此事而奔忙。

    家族的光耀，后半生的荣华，都在此了。

    “娘娘……”娥惊呼声，随即垂首，“孩儿尚未世，娘娘还是不要多想了。”

    她垂瞧着自己腹，如今已经显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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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馆的人说车辙印瞧着，婢猜想，那只怕不是什么药材。”

    孟云献一抬，“我这就去写一封手书给周。”

    娥才将将奉上一碗香茶，有个年轻的宦官匆匆地来，在帘外作揖问安，他衣帽都沾着雪，脸也冻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