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透过琉璃灯罩落在徐鹤雪的衣袂，“严冬在，不来，但凌信您，敬您，请您先珍重自，待得来之时，再为靖安军洗雪。”

    “倪姑娘。”

    “你……”

    徐鹤雪抬起帘。

    “可是我很没用。”

    孟云献中的泪意再压不住，“她是你的妻，那你是谁？”

    景安，靖安。

    他后退几步，垂首，“孟相公，我只能寄希望于您。”

，如此一来，他就是人证，您也能以此救夤夜司中那六十余人。”

    “您无论什么，都不是在辱我，”

    她连忙将青穹扶回房里去，拣炭，烧火，她将帕在里拧过，去青穹脸上的霜粒。

    “请您往后，代我照拂倪素。”

    徐鹤雪：“生前死后，我诸般行止皆无愧于心，唯独愧对吾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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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丁还活着，这认罪书，他可以随时不认，”孟云献说着，他倏尔盯住徐鹤雪，“难你……”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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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素将他的屋烘得的，才轻手轻脚地去，回到对面那间居室里，白日里她为了给徐鹤雪洗髮，用过的竹榻还放在屋中。

    他咙一哽，“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对不住你们。”

    “徐鹤雪，”他脑中一片轰鸣，声音颤抖，“你是……徐景安吗？”

    倪素在檐廊底呆呆地坐了好久，雪一直在，扑了她满肩，直到青穹在廊庑里倒，“砰”的一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倪素坐在床沿，“你听徐凌的话，好好地活着，就会知自己的用了。”

    青穹受了冻，很快昏睡过去。

    徐鹤雪冷静地看着他，“我的后名不重要，但我靖安军将士的后名我却真的很想为他们求，我不愿他们的亲人被这世间冷待，他们是跟着我才会背负叛国的骂名，我却已经没有时间再为他们争一个净的后名。”

    若严冬还在，靖安军便不可能昭雪。

    “凌还有一事，想托于您。”

    孟云献乍听“倪素”这个名字，他一时怔住，“她……”

    今日在泰安殿，孟云献已经将这一看得再清楚不过。

    他怀中还地抱着那把柴刀，他看着她冻得发白的脸，哽咽地说，“若我能像我阿娘一样用魂火，我一定去烧死那些人。”

    青穹睁起。

    “孟相公，我不要您护我。”

    孟云献所面临的，为靖安军平冤的最大阻力，本不是什么潘有芳，也不是什么鲁国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