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冤，到底是怎样的冤？”

    “令我边这个人浑是伤，令他虽有师友而不能见，虽有年华而不得享，虽有旧冤而不得雪。”

    他记得自己对那位公说，“若公有冤，我蒋先明一定为你雪洗平反。”

    这段记忆，也几乎要将蒋先明的五脏六腑全都碾碎，他禁不住地回想那个淋漓的雨夜，他挖掘着有关那个神秘的年轻人所有的细节。

    雨夜，剑声。

    红痣。

    蒋先明猛然想起那个人苍白的手背，嶙峋骨之间的一粒红痣。

    雍州刑台之上，

    那个被凌迟死的少年将军在艳底了很多血，那些血，更衬得他再也无法抬起的手背上，那颗红痣也好像洗不掉的血。

    蒋先明忽然大吼一声，他俯，脑袋一又一地往地上撞。

    这样的动静，饶是贺童睡得再沉，也被吓得一睁开睛，鼾声即止，他坐起，就看见站在隔牢门前的孟云献，而牢门，蒋先明好像发了疯。

    “孟相公？”

    贺童站起来，“蒋御史您这是在什么！快别如此！”

    孟云献冷声，“蒋净年，他让你活着，你也不听吗？”

    这话一，蒋先明伏在地上半晌，才抬起来，血顺着他的额往淌，他望着孟云献，咙得厉害。

    “既然知死者看得见我们的所行所为，那么我们便更应该审视己，先正己，后正人，这才是我们对已死之人的敬畏。”

    孟云献面无表，“如今玉节大将军的案还没能重审，你就是此刻死了，你敢到九泉之，去见他和张崇之吗！”

    “为他些什么吧，你想想自己还能什么，若不能为他，你也该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