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王忽然开。

    装哑一事倏尔被破。

    “还不肯说话吗？”

    嘉王抬手将他虚扶了一把，“我虽是爹爹的养，却与爹爹同太宗一脉，若非如此，爹爹当初也不会封我为亲王，我知你在等爹爹的亲骨，可娘娘若心中无鬼，又何必加害爹爹与我？再者，爹爹只怕也等不到娘娘腹中的孩儿世，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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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恭立时低去。

    “殿前司都指挥使总领三衙禁军，在你之前坐上这个位置的那四人，无不是爹爹看重之人，但很遗憾的是，他们都未能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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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恭心中一凛，他急忙比划着手势，但意识到班直不在边，嘉王看不懂他的手势，他便一顿住，俯。

    “我知你忠心于爹爹，也知你的这份忠心里，还有你的惧怕，”雨声淅沥，嘉王说着顿了一，才又，“但你知我，我不是爹爹，我不用你十年如一日地装哑。”

    这位嘉王殿，是了名的懦弱温吞，但王恭此时面对着他如此目光，竟也如芒在背，不知如何是好。

迟未见嘉王有丝毫反应，他心中打鼓，半晌，慢慢地抬起，却发现嘉王的一双睛正盯着他。

    嘉王看着他，“我知你对爹爹一片忠心，可是光有忠心还不够，在你之前的那四人被爹爹死，是因为他们不忠心吗？”

    说着，嘉王摇，“不，是因为他们坐上了这个位置，便从爹爹心中看重之人，变成了爹爹心中忌惮之人。”

    “王大人，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只要他是一个哑，官家就不必担心他凭借自己的号令三衙禁军谋反。

    王恭张张嘴，没有声音。

    此话既，王恭心一震，他一迎上面前这位嘉王殿的目光，他嘴颤动。

    “那么王大人，为何你不一样？为何你在这殿前司都指挥使的位置上，可以安然无恙？”

    这个秘密，从他得知自己即将升任殿前司都指挥使之前就开始了，他受重伤是真的，失语之症，却是假的。

    王恭咙一动，他嘴抿。

    正是因为他知在他之前，这殿前司都指挥使的任上已经死了四人，所以他忧惧之，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嘉王审视着他，“王恭，我说，我准许你，往后在我的面前开说话。”

    “爹爹已经喂不汤药了，今日你也在庆和殿中见过他，你此时来见我，想必也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我们索便将话都摊开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