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益枕在她膝上，“我其实不知自己能不能好这个皇帝，但是你在我边看着我，提醒我，我就会觉得很安心，我们是夫妻，永远都是。”

    “朝臣们让你劝我的话，你不要听，我赵益此生只要你一个妻，不要任何人。”

    近来大丧的事宜渐毕，朝中奏请新君选立皇妃，绵延皇嗣的奏疏变得多了起来，以黄宗玉为首的朝臣多番劝诫新君不成，便将主意打到了皇后李氏这里来。

    “他们知我不好，想让您以先帝为鉴，多些嗣。”

    李昔真说。

    “我便是先帝过继来的养，他们若得，我便从宗室里过继一个又有什么要？”

    赵益不是先帝，他对于亲生嗣没有那么多的执拗，“你也不要劝我。”

    李昔真理了理他的发髻，“官家，倪小娘请我们明日去她家中一聚，她要回雀县了，我们合该为她送行。”

    提及倪素，赵益一怔，随即他抬起来，“那是嫂嫂，我们自然该去。”

    ——

    五月底的市面上添了三十余桃，蔡絮才从老家回来，倪素与她两个上了趟街，便买回来满满一篮。

    黄昏时分，恰逢孟云献与姜芍夫妇二人过来，倪素看见孟云献手中提着一坛酒，一隻烧鹅，“义父，我不是说不必带东西来么？”

    “他说这是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好酒，”

    姜芍面上笑，走过来揽住她的手臂，“这烧鹅是我挑的，城南那家烧鹅店是云京一绝，早前我就想买给你吃，可你在病中，不好用这些荤腥。”

    “多谢义母。”

    倪素笑了一声，“咱们去吧。”

    才掀开帘到后廊里，孟云献嗅到饭菜的香味，他不由笑，“是那个叫青穹的小兄弟吗？这香的，我倒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