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住在这么一个糟糕的环境里，也没有自暴自弃。

    只是他最近骨不太好, 怕自己来日无多, 便打算把最后的一研究成果写来。

    至于是非对错, 功过得失, 那就留给后人评说吧。

    所以, 他并不在意自己能不能早脱离苦海, 再者, 去白山难就是什么幸运的事吗？

    裴素素不会把他当傻。

    所以这事其实难度很大。

    不过他老婆维拉吃不消了，看到裴素素过来，立往他后躲。

    害怕, 惊慌，无措, 想必这个女人没少受罪。

    再这么去，只怕要失心疯了。

    裴素素打量了她一, 见她面容枯槁, 窝陷, 金发也失去了光泽，明显一副营养不良的样，便生几分怜悯之心。

    她不想趁人之危，所以她没提去白山的事，只是说自己是个医生，给村里人个例行检查。

    老专家没有阻止，甚至连也没有抬。

    很快，裴素素问他：“您人受惊过度，不思饮，应该有段时间了吧？”

    老专家手上的笔顿了顿，片刻后继续提笔写字。

    裴素素知他是在乎这个女人的，要不然早就离婚自保了，哪里会这个女人死活。

    现在他不说话不求助，只不过是文化人的气节，不想卑躬屈膝罢了。

    于是裴素素开了一剂方，又去把药好了拿来，临走时叮嘱了服用方式和剂量。

    钟家栋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等她走后，他还是把药方拿起来看了看，对这一手飘逸潇洒的字迹默默叹了气。

    熬了药，他自己先尝了一，确认裴素素不是想骗取他的信任毒死他老婆，这才把药端了过去。

    女人一边喝药一边哭：“我受不了了，我好想去河。”

    钟家栋没有说话，他读了一辈的书，不是为了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可是他老婆真的无辜，他心疼坏了，只能陪着掉泪。

    他也想过偷偷送她境，可是他很没用，刚到冰城就被拦来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最终相拥而泣，不知明天和死亡哪个先来。

    裴素素回去后，立给师翱打了个电话，让他查清楚钟家栋跟维拉的信息。

    当天午裴素素收到了回电，原来这个维拉曾经是苏联的空军飞行员，跟钟家栋一起天南地北的都跑过。

    中苏月期的时候，她还给领导开过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