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敬戎其实觉得自己虽然瘦了，但是格还是不错的，于是他鼓励：“要不，加剂量试试？你这书上也说了，芒硝是负责攻的，所谓攻，就是针对老痰、结痰、痰块，以及块和块，量不够怎么打得散呢？这就跟堵了是一个理，你得狠狠用大冲，用急冲。”

    “我怕你吃不消。”裴素素当然懂这个理，她只是担心他这骨经不起芒硝的猛攻。

    可是……可是再这么咳嗽去，师敬戎的同样会吃不消的。

    要是师父在跟前帮她拿拿主意就好了。

    她思考了一整个午，终于了决定：“我加大甘遂和芒硝的用量，如果真的起了效果，你会上吐泻，非常遭罪，你可千万撑住啊。”

    “放心，我肯定撑得住，我还没跟我媳妇好月圆呢。”师敬戎还有力气贫嘴。

    气得裴素素捶了他两拳。

    她一气，打开药箱：“甘遂加半钱，芒硝加到三钱半，今天晚上我不睡了，我守着你。”

    说完她便楼煎药去了。

    那梁颂雅见到她，忍不住嗤笑起来：“都说你学了医，很厉害，那我表哥的咳嗽怎么总不见好啊。”

    “那你来？”裴素素不是傻，知这个人对自己有意见，所以她也没什么好忍让的，她是嫂，她也没有得罪过这个表姑，没理让她委曲求全。

    她去厨房，发现家里居然有煤气灶，那就不用再升火炉了，直接拿药罐煎药就行。

    煎这个药还有讲究，要先煎大黄，然后才是芒硝，等芒硝沸腾过两遍，再加甘遂，葶苈和杏仁，再煮，再沸……

    这一折腾就是半天，裴素素盯着火，不敢轻易离开。

    老爷见了，过来询问了一：“这是在给敬戎煎药啊？要是再不好，明天我去请个老中医来看看吧。”

    这倒不是老爷质疑裴素素的能力，只是他担心孙，可别咳个好歹来，年纪轻轻的成了个药罐，反倒是拖累了裴素素。

    裴素素也不是盲目自信的人，只是她想再争取一天的时间，便应：“那后天吧，今天这剂药喝去，后半夜或者明天早上应该会大吐大，到时候看看的包会不会陷去，要是陷去了，那就没事了。”

    “你有把握吗？就在这里？”梁颂雅忍不住挖苦了一句。

    裴素素没搭理她，继续给老爷解释：“之前我考虑到他困在山里半年，人瘦了不说，还有贫血，营养不良，所以剂量上克制了些，这次我照格健壮的成年男用药，想必会有效果的。”

    “那你试试看，敬戎虽然瘦了，但他的素质肯定没得说，要不然，也撑不了这么久不是？”老爷还是讲理的，他鼓励了一，“那我就回房去了，明天一早，等你们的好消息。”

    裴素素笑笑：“爷爷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