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友，封默并非任人摆布之辈，可不会因为当了谁的弟就对谁另相待。你与其在我上浪费心思，不如想想如何打动一块顽石冰。”

    这话说得直接，孙灵若眉间顿沉，目光转了转，到底没发作，只盯着林风致从黑驴背上行里抱的一小坛酒问：“这是……”

    “送给封默的贺礼。”林风致随答。

    比起四周修士送的贵重礼，她一介低微散修没什么拿得手的好东西，也只有这坛酒意义非常，她想亲手给封默。

    可没等封默走到面前，一破空而来，打在酒坛之上。只闻得瓷裂脆音，林风致手中酒坛四分五裂，酒迸散，洒了满地，也溅她的前襟与裙裳。

    “瑞瑞！”孙灵若朝着那飞来的方向斥。

    林风致转眸，只看到树站着个小男孩，左手拿了把弹弓，右手抛着几枚泛着赤光的晶石，面对孙灵若斥责无动于衷地耸肩，只冲林风致着鬼脸。

    不是别人，正是孙灵若的幼弟，孙灵瑞。

    “发生何事？”封默已经掠到林风致面前，看着满地碎瓷蹙了眉。

    “阿默，瑞瑞顽劣，打碎了林友的酒。”孙灵若抢先开，又朝林风致，“林友，实在抱歉，我定会禀明父亲，重罚瑞瑞。”

    “一坛酒而已，倒也不必。”封默淡。

    “可这是林友要送你的礼，都怪我，没看好瑞瑞。”孙灵若歉然。

    封默一怔，待要说什么，却听林风致开了。

    “一坛酒而已，不值什么，只是没东西可送了。”她顺着他先前的话若无其事，指拈青光扫过衣襟，烘痕，只留酒香。

    “人来就好。”封默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你的大日，我当然要来给你贺。”林风致绝不提这坛酒，笑，“此去千年万载，祝你仙途无忧，早登大。”

    “多谢。”封默目渐柔，冲淡他上那抹锐利的冷意。

    二人话才说了两句，就被孙灵若打断，她朝远呶呶嘴，提醒：“阿默，青虚仙尊来了，父亲要我们过去。”

    封默，朝林风致：“席散之后你别走，我有话同你说。”

    林风致并没回答他，只是目送他离去。九曲桥上仙雾缭绕，他与孙灵若并肩而行，迈她陌生的天地。

    她想，他们之间的分扬镳，在三十年后终于还是来临了。

    那厢封默心却忽然一动，在桥间回，远远看着她，叮嘱：“留别走。”

    林风致却已蹲，随手拈起地上一片碎瓷，喃喃：“可惜了……”

    这坛酒是封默丹成关那年，两人共酿的千山醉。她记得清楚，他结成金丹时与她共庆，却苦无好酒，她便提议酿这坛酒。由他收集破晓的清，她来收集落暮的，合酿这坛酒，待得回再逢喜事时，就不愁没有好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