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致快步迈殿门中，即不行礼也不打招呼，只：“尊大人召我前来有何要事？”

    一气之, 她又是冷冰冰的客气语气。

    凌少歌倒是已经冷静来, 他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不该如此轻易动怒。

    他踱步到她侧, 再度嗅去, 许是被山风一, 她上属于祁怀舟的气息已经消散许多, 他心里舒坦了几分。

    “林风致……”他也看来, 自己的失态让她生气了, 他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阵绪来得太突然且无法控制，他回来之后亦暗自心惊。

    修行千年，师尊教会他的第一件事, 就是要控制绪。无论面对何境地，他都必需保持一颗冷静的心, 这是成为幽澜尊最基本的要求。

    他不知今日自己为何会如此, 只隐隐约约察觉到心的异/动。

    在接任幽澜山之时, 师尊曾让他在师祖石像前发过誓言，日后绝不能为任何一个人动动心。他可以有很多女人，却绝不能为哪个人动心，否则必将死无葬之地，尸骨无还。

    那时他并不清楚这句誓言的用意，后来才听说过，他的师尊，幽澜山的前任尊，少时曾经过一个女修，只可惜造化人，他为救亲人毁她千年基业与修为，二人结仇不死无休，即便最后这段仇恨过去，却再也回不到曾经。

    此后三千年，师尊再没找过任何一个女人，用毕生之力来化解这段。

    所以，他虽不懂，却知师尊意思。师尊不愿他遇到同样的遭遇，宁愿他无无，总好过一生为所困，仙途无望。

    他也一直得很好，边虽然从不缺献殷勤的女人，但他并没让谁近过，更不曾为谁上过心，即便是与秋月明结修，也只是他心血来时生起的念，非关。

    但这一回，他却同时犯了两个大忌。

    “抱歉，是我失态。”凌少歌放弃解释的念，只是平淡地歉。

    “你到底怎么了？”他既已歉，林风致亦不纠结，放柔语气问。

    “你很相信祁怀舟？”他不答，反问她。

    林风致想了想，她发现自己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与祁怀舟相识最初，相互斗法彼此算计，完全谈不上信任，可如今两人结过昆虚魂契，同寿共伤，他们不得不彼此信任。

    信还是不信，她也说不清楚，只是两人间的默契，确实以让她自己都惊诧的速度在增着，她能受得到，自己对他生的那份依赖。

    并非因为他与自己同伤共寿能够保她命，而是因为……好像不她什么，他总会站在旁边，支持着她每一个决定，即使是无比荒谬的决定。

    他在无声却定地履行着对她的承诺。

    这是她在与封默一起历炼的三十载光中，从没受到过的定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