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前所未有，让他很不愉快。

    他想解释什么，却又无从开。

    “行了，就这么定来吧。”林风致见他迟迟不语，便转，“我愿意接任昆虚宗主之职，三个月后行宗主大典，明天就让他们拟个邀请的观礼宾客名单。”

    “等等。”祁怀舟伸手拉住她，“还有契约……”

    “你说天地结魂契？”林风致回望，“当年结契是因为我境界太低，被留伪装秋月明，怕自己遇险才与你结的契约。如今成为宗主是我自己的决定，现在我的境界也与你相当，不需要你再像从前那样护我周全，这个契约，就到此为止吧。”

    她说得没有任何犹豫，也解释得清楚明白。

    “不行！”祁怀舟也拒绝得异常脆，拉住她手的力添了几分，“你才刚结婴，境界并不稳当，历炼也不够，对敌经验尚浅，可接去你却要对付苍隐谷，他们的实力还在天罗山之上，又是亡命之徒，更加危险。”

    也不知怎地，他脑中忽然闪过在浮沧山时，她独扛罗太岁的画面。

    那一夜，他赶到之时，她已是弩之末，靠着最后一气撑，血染罗裳那般目惊心，得他杀心大炽，前所未有的愤怒，甚至在过了那么久之后还无法平息。

    若是没有他替她分走一半伤害，她可能都等不及他赶到。那样的况，若是再度重演，他无法想像自己会什么事来。

    理智和失控，有时只是一念之差而已。

    “祁怀舟，契约而已，又能护我多久？我受宗主之位，便会遇到危险，难每次都靠契约？”林风致叹了一声。

    从前是她他结契，如今则是反过来了。

    “我在一日，便会护你一日，你不必对此有任何怀疑。”祁怀舟用了力，将她拉到前，“你我结契，我才能放心让你对付苍隐谷。否则……你打赢我再任宗主吧。”

    他的话说得不留余地，随着一语落地，庞大的仙威涌现。

    林风致诧异至极地看着他。

    前的祁怀舟满面冰寒，中迸的执拗目光像是她的错觉。天羲湖上狂风大作，天际云张牙舞爪地来袭，让这片湖瞬间陷暗，他上涌的仙威，与旧日不同。

    肆无忌惮，充满邪侫。

    这不是……元婴境界的仙威。

    “你……”林风致愕然不已。

    “我说过，我的伤已有好转，境界自然会跟着渐渐恢复。”祁怀舟压低声音沉。

    林风致心中陡惊。她记得小啾说过，祁怀舟原本的境界，乃是天初窥，是整个昆虚最大的修士，后被天劫重伤退到元婴境界，现在看来他的境界早就在慢慢恢复。

    “你的境界，现是……”

    “你不必我什么境界，反正要护你周全绰绰有余。”祁怀舟目光一缓，语气也随之温和，“林风致，信我。不我要什么，都不会让人动你一分一毫，这个契约，只为你而结。你知我的脾气，我承诺过的事，言必行，绝不言。”

    林风致受到他固执的持，一时竟无言以对。

    就在这沉默的片刻时间中，湖面震动，轰鸣声自四野八荒传来，昆虚山上无数金芒直冲云霄，汇作山峦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