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崖只听到一声细若蚊蝇的呓语，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从她间吐。意识到自己被她当作祁怀舟，他的动作一滞，笑容凝固在边，可原本抱着石块的林风致却忽然转，一脑袋钻他怀中，双手顺势搂住他的腰，脸也贴上他。

    顷刻间，顾清崖如化木石，动也不敢动。他的心中浮起极度矛盾复杂的绪。一方面他对她认错人这件事生极其烈的不悦，另一方面他却又因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而生某难以启齿的心思。

    心脏怦怦动，他想回应她的拥抱，在这风雪加的夜晚，在这仄的里，在这危机四伏的树林中……有些平时被忽视，甚至压抑的念，着了一样疯涨。

    他知自己不该在这时刻趁人之危生非分之想，可从来没有哪一刻，他如此希望自己是顾清渊过，可以不不顾肆意而为，不必去想久以来受到的正统教育，不必去一个受人敬仰的仙君，一个受师门信任的名门弟，更不必一个完的修士。

    毕竟，他本来就不完，不是吗？

    如果是顾清渊，他大抵会用力抱住自己心的女人，让温，会无所不用其及的让她成为他的人。

    可向来喜和他唱对台的顾清渊，却在这一刻选择了沉默，好似躲在暗的角落看着他矛盾挣扎，看他像个废一样，连一个拥抱都不敢回应。

    就像当初，他在大义和亲人之间，他选择了大义一样。

    他将亲人的命，献祭给了这个没有任何缺神一样的顾清崖，却在午夜梦回之际，痛苦于当年的决定。

    那厢林风致虽在梦中，却隐隐觉得不对。

    祁怀舟的躯是冰冷的，可被她抱着的这个人，却有着火一样的温度；祁怀舟的膛，永远没有心脏动的声音，可她现在却听到了心声。

    咚咚……咚咚……

    这……不是祁怀舟！

    一念如电闪过，林风致猛地睁。

    都不用抬，她已经猜到自己抱住的人是谁了。

    刹时间，她如五雷轰般尴尬，恨不能挖个就此钻去。

    她火速收手，也不敢看顾清崖的脸，只想立刻离他远远的，但后腰上炙的手掌却带着惊人的力量，禁锢了她的。

    林风致心里一惊，这不像是顾清崖该有的举动，她刚想说什么，那只手却似乎突然惊醒般缩走。

    “那石块锋锐，你睡得不太踏实，所以才会靠过来，本能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顾清崖的声音响起，替她圆了这尴尬的局面。

    林风致这才坐直，一转，便瞥见还搁在石块上的衣裳，立刻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人家就是好心给她送个衣裳枕，她可倒好……亵渎神明。

    一时间，她也不知是谢他的贴，还是为自己冒失的行为歉，只觉得里闷难受，让她了一背的汗，她霍地站起，：“外风雪好像停了，我去看看。”

    语毕，她飞快走到，从石块间朝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