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垫应对了。

    心里想着，看来钱是劳简自己拿，明天等人来了，得记得问他要。

    他要钱，至少以目前阶段的认知，没什么比留一笔钱给爸妈在韩青禹心里更重要，若是源能块可以公开卖钱，他今晚得的就先拿两块去卖了再说。

    ……

    山村亮了灯火，飞虫打窗。山田日月，蛇鼠繁衍，山民生息。

    韩青禹坐在门槛上，就着屋檐灯看着手里的“新兵伍通知书”。

    这通知无疑是真的，它由人武的人专程送来，真实可，字句清晰，有大红章盖着，没有任何疑，自然也不会有人想到去怀疑……

    只有韩青禹自己才知，它即将要带他去面对的，其实是一些多么不可思议和可怕的东西。

    此时在他的后，老妈正洋溢激动，麻利地把在锅里的饭菜端上桌，笃笃声中有饭香；父亲从老旧的木橱柜里取喝酒的杯，想了想，笑起来，今天多拿了一只。

    院门外的路面上，偶有村邻亲戚路过，停来打招呼，说恭喜，然后因为关心或好奇，再询问几句。

    这整个场景画面带给韩青禹的觉很特殊，像是两个世界正悄然错，一边炊烟袅袅，一边张牙舞爪……隔着幕布默默形成对比。

    前的一切，分明都是他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有着过往生活最平实、质朴的模样，一如平常。

    而幕布后面，却是他刚亲见识过，而且即将要去参与的，这个世界隐在背后，普通人难以置信的那个分。

    “洗把脸吃饭了。”父亲亲切地俯拍了一韩青禹肩膀说。

    “啊……好。”韩青禹站起，把通知书搁桌上。

    他在架前洗脸的时候，爸妈就坐在桌边等着。

    韩青禹拧好了巾，转，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坐在黄灯光里的爸妈。

    “对不起啊，爸，妈”，一刻，他终于还是没忍住，说，“要是我当时考上了……就好了。”

    说完，韩青禹连忙仰起，把摊开的巾覆在脸上。

    他想着，若是当时考上了，大概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害怕着，怕这一去不知还有没有归期。

    “说什么呢，傻孩，啥对不起的……当兵也好啊，当兵回来说不准能派所呢。前些年上龙村那个谁，回来就了派所当公安，你那还是特招兵。”老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