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禹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了，只得抬冲老娘笑。

    张洁霞明白了，悻悻说：“行吧，那这些东西就不带了。我给你们留着，回再多一些，等你们回来吃。”

    怎么又要走了呢？这一走，也不知危险大不大，何时能再回来？张洁霞知自己快要抹泪了，忍住说：“那箱你自己再检查一遍东西，再关上，我接着饭去了啊。午饭总吃的吧？”

    “吃的。”韩青禹连忙说。

    “那要不，再吃个晚饭？”张洁霞又说。

    韩青禹：“好。”

    “什么时候走啊？还是坐那艘飞船吗？”

    “是。大概明个凌晨，趁夜走。”韩青禹说。

    “这样就算五天了是吧？呵呵，行吧，记得让清白别忘了把源能油加满哦，最好再带上一些备着。”张洁霞转迈步。

    韩青禹：“好，不会忘的。”

    张洁霞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说：“打完回来记得早些回家啊，最好像这回这样，让清白直接把飞船开回家里来，还停晒谷场那儿，正好我和你爸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去那儿。”

    “诶。”

    韩青禹应了。

    此刻的绪如此，他不能不应，更不能主动去铺垫什么，或提前安抚什么。

    哪怕他知，从此老妈会一直等，会日复一日地去往晒谷场，等待一艘源能飞船从夜空中如星辰般落来。

    等他回家。

    直到他回来，

    或他们老死，

    或人类最终迎来末日的毁灭。

    月球战场的骤变

    既然绪尤其容易崩溃的老妈都已经知了，并且没过分大的反应，那么，向父亲的告别，在想象中就变得容易了很多。

    韩青禹放好行李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离午饭还有一些时间，想了想后，决定脆直接去菜地里找他。

    否则就得等老爸回来说，那等于还要当着老妈的面，再一次别。

    谁知张洁霞同志在有韩友山同志在场的况，会不会绪更加弱，更加气和难以安抚呢？

    父之间的对话，还是单独说的好，韩青禹拿家里的大瓷茶缸泡了一杯茶，盖好盖，端上代一声就门了。

    “就当是去给老爸送了，嗯，像小时候那样。”他想着。

    以前读书的时候吧，韩青禹每到周末放学，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问老妈，我爸在地里忙吗？要是老妈说在，他就泡上一大缸茶，给老爸送去，到地再帮忙儿活，或者摸儿田螺和泥鳅，等夕西，一起回家。

    自留地离家并不远，就在村庄侧面，韩青禹端着茶缸，很快看到了梯田起伏的田埂和山田间一垛垛秋收后堆积的稻草。

    一路上扛着锄扁担路过的村民们打着招呼，像是都有着并不遥远的印象与记忆，说：“又给你爸送了，青？”

    “嗯。叔你这担可够重的啊，厉害了，后程得小心儿，我刚来，小路上有几步黄泥了，的很。”韩青禹认真回应。

    这对话给韩青禹的觉很神奇，就像是真的回到了那时候，那段平静的乡村岁月里。

    他很快就看到韩友山了。

    老爸在田埂一的大石块上背对来向坐着呢，手上夹了烟缓缓着，放在一旁的锄两面净，还没粘过泥的样。

    他甚至没听到韩青禹走近的脚步和秋天枯草被踩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