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嫔妾来迟了，这几日不适，还未前来谢娘娘送来的补药。”沈榆语气谦和。

    闻言，女眨眨，又左右环视一圈，面上几分犹疑，“娘娘嘱咐的事嫔妾自然不敢怠慢，可又恐说太多过犹不及，一直都在捡着话暗示，皇上一开始似有不悦，嫔妾当时差吓破了胆，可不知为何，皇上沉默了一会，又和没事人一样，嫔妾想着……皇上大约是看在娘娘的面上，才没有和嫔妾计较。”

    屋没有第三人，沈榆迈至棋盘对面坐，双目澄澈，一副老实乖顺的模样。

    皇上生气是常态，不生气才稀奇，当初正是因为自己替哥哥说了一句话，皇上便足足三个月未踏足毓宁，但是如对方所言，那为何最后皇上又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早上多吃了两个酥卷，她又给兰浇了，这才慢悠悠的换了衣裳去给德妃回话。

    若是太过刻意的提及，皇上定然会动怒，但此番巧合的确巧妙，她与皇上在府邸时便已经相识，皇上定是还记得多年以来的份。

    沈榆沉默片刻，这才直视那双势的视线，“嫔妾在给兰浇，皇上突然来了句，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嫔妾便说，德妃娘娘第一次看见嫔妾时也是这样说，可见娘娘与皇上心有灵犀。”

    听着那恭顺的声音，德妃终于瞥了她，却见女着实清瘦了些许，想来也是受惊过度，第一次沾血都是如此，今后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但是无论怎么说德妃也会生气，一个刚侍寝的选侍提及政事，皇上不但不生气，反而还给她晋位，换作谁心里都会不平衡，尤其自己还是德妃一手提上来的。

    “会棋吗？”她端过旁边的茶盏。

    中消息传的快，晋封一事早就传遍阖上，榕神一如既往平静，似乎并不惊奇她会那么快又晋封。

    沈榆摇摇，“会是会，但是娘娘这棋局，嫔妾不一刻钟便会丢盔卸甲。”

    来至主殿，相较以往，毓宁的人看到她行礼的弧度要工整几分，而不再像以往那般敷衍了事。

    这个时候德妃怕早就急不可耐，想要得知此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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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何曾想不到，无论今日主说什么，德妃娘娘都会生气，这个局本就没有答案。

    殿，屋里只有一些果香，德妃着一袭湖绿装懒懒的靠坐在榻前，桌上是一局刚不久的棋盘，双方还在蓄力等待机会寻找彼此破绽。

    别说什么新人，他们皇上里只有朝政平衡，如今稀罕着一个选侍，大分是图新鲜。

    屋静谧一片，德妃眉心微蹙，双目盯着面前的女，然而在那张白净的小脸上只有不解，并无其他痕迹。

    “嫔妾叩见娘娘，娘娘万安。”沈榆停在半丈外。

    “本让你办的事如何？”德妃余光一瞥。

    沈榆低着语气恭敬，“那还得多谢娘娘提指，不然岂能有嫔妾今日。”

    随着白落，白玉棋盘发清脆的响声，德妃盯着棋局目不转睛，“本就知你比黎贵人那废。”

    所以男人这生，永远不能顺着他们的思路去想，只能逆向思维。

    榕早早就在门守着，看见她过来，径直迎上前，“娘娘刚用了早膳，就等着兰才人过来棋了。”

    抿了清茶，德妃懒懒的扫量着愈发灵的女，心说不上什么滋味，随手放茶盏，“坐吧。”

    “皇上动怒前你说了什么？”她轻抚着护甲。

    虽说她是德妃娘娘派去监视青阁的人，但沈榆得势于她而言也有得利，留在毓宁只要榕在一天，她就永远无法贴伺候，只能一个掌灯女，可如果沈榆扶摇直上，她便是一个榕。

    随着黑落的清脆声，德妃掩住嘴角几不可见的弧度，神明亮了几分。

   比起中那些锦衣玉的贵人，她这双手的确是有瑕疵，不过对方好像并没有嫌弃，大约还在怕她自卑，所以才送来那个雪肤膏。

    榕笑而不语，只是了个请的手势，听竹则守在外，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