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懿想带凌秋桑一起走，可是凌秋桑从没走过这个地方，甚至连镇上都没去过几次，他虽然想去见识外面的风光，却也胆怯懦弱。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成为施懿的拖累。

    施懿是要考去读书的，他跟过去，又能什么呢？他除了牧，什么都不会，普通话都说得别别扭扭的，工作也找不到。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原主是吃百家饭大的，整个村的人都对他有恩，他们这里太穷苦了。

    他听施懿说过很多外面的故事，他也想等他大之后，能够通过自己的学习，报答帮助家乡的村民们。

    两人产生了分歧。

    第一年，也就是七七年，考恢复的消息，太突然了，恰逢施懿去世，对他打击很大，他没准备这一年就去考，放书本，放了这么多年的，他也需要复习。

    再则，他想带凌秋桑一起走，准备第二年，给凌秋桑疯狂补习，让凌秋桑陪他一起考，一起离开。

    施懿劝说凌秋桑，考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在大学里学好知识，同样能回来报答乡亲们的恩，凌秋桑这次犹犹豫豫的同意了。

    毕竟那时候上大学是不要钱的，还会有一分的生活费补贴，只希望他们能考去一个城市。

    但那时的考与后世的考，如何能相提并论？

    是真正的如同千军万过独木桥。

    凌秋桑的原主只读了一个小学，还是村小学，能学到的知识有限，前些年，施懿陆陆续续教过他一些，但也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哪怕有一年的疯狂补习，本不够。

    不意外的，七八年的考，凌秋桑落榜了，连个大专都没考上，施懿考上了最好的大学。

    凌秋桑放弃了，他劝施懿走，去追寻他想要的生活，不要留在这里了，可是施懿却无法放他。

    两人很是拉扯了一阵。

    结果偏偏又在这时候了意外。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正是初冬，川西海，冬早，同样也雪，湖面小溪都冻结住了，村里人要用都只能凿冰回去煮。

    小孩儿们冬天也会在冰上去玩儿，结果就了意外。

    有个地方是上午凿冰取过的，午还没冻严实，一个胖小孩儿踩空，掉了去，冰又小，小孩儿落去，再浮起来就已经不是在冰的位置了，已经在一米外的冰层了。

    而且越挣扎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