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国维听着后传来的声音，差没忍住跑回去跟索额图打起来。

    “索额图这个蠢货，竟还有心思看我的笑话。如今不先手为，若钮祜禄家的三格格当真登上了后位，并且诞皇，我倒要看看，到了那时他们赫舍里家的外孙，还保不保得住自己的储君之位！”

    佟国维觉得索额图愚蠢，却不知在索额图看来，如今两虎相斗，赫舍里家只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退一万步讲，钮祜禄氏和佟佳氏若非要选一个，那也是钮祜禄氏再个皇后更好——皇上跟佟家关系亲近，可却因为遏必隆对钮祜禄家心有不满。

    索额图不知，没过多久他就会自打嘴，完全推翻自己此时的判断。

    佟国维还在前往乾清的路上，就有小太监把一群大臣闹的笑话绘声绘地描述给梁九功了，梁九功自然立转，一五一十地禀告给自己的主爷知。

    康熙帝听完此事只觉得烦不胜烦。

    昨日佟贵妃事发时，梁九功还在前去坤宁的路上，等梁九功到了坤宁时佟贵妃又恰好刚离开。

    所以直到梁九功回乾清跟主爷禀报完，又去库房置放好玉佩领完金锭回到茶房歇息时，才知佟贵妃犯的蠢。

    梁九功顾不上喝茶，得知此事后，忙回到御书房跟主爷打了小报告。

    康熙帝被青璃用六枚银锞哄好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手低，只剩嘴了！”

    尤其是听说佟贵妃回到承乾的一连串表现，更是直言：“又蠢又毒，若不是姓佟……”

    康熙帝站起，来回踱了几步，想起自己早逝的额娘，最终还是：“皇后既然已经罚过，这次就算了！”

    康熙帝本来就对佟贵妃有了不满，今日再听到佟国维急着给自己女儿求，不惜搬早逝的孝康太后由，自然就厌烦不已。

    所以等佟国维来到御书房，跪请罪的时候，直到把自己一路上准备好的话术都倒完了，也没听见皇上往常那句温和的“舅舅请起”，没等来皇上的亲手搀扶，更没有赐座赐茶。

    殿外虽寒风凛冽，可乾清自然时时烧着地龙，称得上一句温如。

    佟国维此时却只觉得一寒气从膝盖开始向上爬，冻得他牙齿都无意识地开始打颤。

    仿佛跪在了殿外冰冷的雪地上，而不是殿温的毯上。

    为了给佟国维留面，康熙帝听完梁九功的小报告，就早早打发了殿侍奉的人，只留甥舅二人叙话。

    康熙帝耐着听完佟国维的篇大论，把手中的茶盏掷到御案上，杯底和御案相撞，发“砰”的一声响。

    随着响声传来，佟国维原本直的背脊也随之弯了来，不敢再发一言。

    看着佟国维这从未有过的老实样，康熙帝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