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是什么德行瓜尔佳嬷嬷一清二楚, 都不用真的动刑，只要吓唬一二就会把肚里的货全倒来。

    瓜尔佳嬷嬷恨自己糊涂, 当初怎么就在大儿埋怨家里没息、害他娶不到贤惠的娘时没忍住了音！

    这边瓜尔佳嬷嬷悔不当初, 那边坤宁的东阁, 青璃拉着大公主的小手, 细细询问她在庆祥所的日常，特别是跟瓜尔佳嬷嬷的相。

    越是了解青璃便越是咬牙切齿，在心里把这个老虔婆翻来覆去地骂了又骂。

    怕吓着大公主，青璃忍着怒火放柔声音，抱着她轻声教导。

    “瓜尔佳嬷嬷的话，皇额娘是不认同的，这世上女本就不易，我们更要善待自己，想办法让自己开怀快乐，而不是苛待自己，迎合他人。”

    青璃迎着大公主懵懂的神在心里叹了气，面上却仍然挂着灿烂的笑容。

    “就比如皇额娘我吧，你觉得我符合瓜尔佳嬷嬷中那些三从四德的刻板形象吗？”——青璃丢掉了“本”的自称，只想跟大公主更亲近一些。

    见大公主否认，青璃继续引导：“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母仪天，也不妨碍我和你皇阿玛相亲相。”

    大公主听得最后四个字，羞红了脸埋青璃怀中。

    青璃笑着了她的鼻尖：“你这小丫竟然还害羞了！”

    打趣完大公主，青璃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卓克陀达难会觉得皇额娘的举止不妥吗？”

    大公主急忙摇，涨红了脸反驳：“当然不会！皇额娘最好了！”

    青璃摊了摊手：“我就不娴静素淡，反而喜好华服，喜玩乐嬉笑，但是我活得开心，也人人羡慕，称赞。”

    “所以卓克陀达，熟背《女训》并不会让你活得更好，肆意张扬也未必会让我们被人讨厌。”

    “皇额娘和皇阿玛只会期待你快乐健康，喜你的乖巧不假，但也会兴于你的调活泼。”

    大公主听懂了青璃的意思，抬起清澈透亮的眸，皱着眉发问：“所以瓜尔佳嬷嬷说的都是错的？”

    青璃摸了摸大公主的脑袋，了：“当然，卓克陀达你要记住，《女训》这东西是男人们用来驯服、蒙骗女的手段，他们试图以此打断女的脊梁，这世上的书籍无数，数这些最脏最臭。”

    大公主是个聪明孩，她回忆起往日跟瓜尔佳嬷嬷相的，忽然低沉默不语，青璃也不打断她的思绪，只继续默默陪伴着她。

    好一会儿，大公主才攥着青璃的衣袖，抬起落泪来，糯的声音里带着重的鼻音：“所以瓜尔佳嬷嬷是想要‘驯服’我吗？”

    青璃十分心疼地揽住她抱在怀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着自己的歉意：“乖孩，是皇额娘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大公主听得此言立了鼻，忍住框的酸涩，乖巧地安着青璃，连声反驳：“才没有，皇额娘最好了！皇额娘如果不关心我怎会发觉此事，又怎会这么耐心温柔地细细掰碎了给我讲理！”

    青璃贴了贴这个乖小孩的脸，岔开这个不开心的话题：“皇额娘不自责了，卓克陀达也不伤心了好不好？”

    大公主蹭着青璃撒，很是懂事地顺推舟：“皇额娘陪儿臣翻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