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抉的“不”字还没来得及说，便觉肩一阵冰凉刺痛，而后前一黑——

    ……

    霍抉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再次醒来的时候，暴雨已经停了。

    光透陈旧的窗棂照来，窗外的斑驳树影和隐隐海声错一幅时光舒淌的恬静画面。

    可霍抉却觉得刺。

    他用手去挡光，继而看到自己手背上打着吊针。

    他侧，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旁边有个临时输架，上面挂着一袋消炎药。

    霍抉：“……”

    那个女人到底还是给自己找了医生。

    还有那个老太太，到底往自己上敷了什么东西。

    霍抉一把扯掉了吊针，他忍痛坐起来，刚准备床，忽然听到门把拧动的声音，立刻又躺了回去。

    他默不作声地闭上睛。

    来的是李阿婆。

    阿婆不会说话，慢慢走到霍抉床前，看了会儿，给他掖了掖被。

    霍抉：“……”

    没过一会儿孟染也来了。

    这里有很一段时间的沉默，霍抉并不知两个女人在什么，当然，他也没兴趣知。

    之后又是门关的声音。

    房里还剩孟染。

    看到药瓶里还有1/3的，孟染刚要放心地离开，忽然发现男人在外面输的那只手针竟在渗血。

    视线再一转——

    果然，输空地垂在了床旁。

    猜想一定是昏迷的男人自己动扯掉了针，孟染赶拿床边的棉签住伤。

    霍抉的手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被托在了她手心里。

    几乎是同时，一些模糊的记忆跃脑中。

    昏睡时，似乎有女人指尖的柔在他上停留过。

    可他记不太清画面。

    霍抉睛不可抑制地动了，睁开。

    女人正在用棉签拭他手背的血迹。

    她穿着淡紫的衣，发自然地披着，动作小心又轻。

    光落过来，可以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

    幽静的午后，上了年代的老时钟发滴答滴答的声音，她的拇指指腹温地贴着他的手背，不声不响，却似乎又震耳聋地往隐匿的黑暗里敲开了一裂。

    霍抉咽了咽沙哑的嗓。

    清理掉血迹，孟染又用棉签压在针，不经意地抬，刚好对上霍抉看过来的视线。

    那是一双极好看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