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大陆是——圆的？”她说得清清楚楚，光明大陆如同黄，而气包围它如同白，黄岂不就是圆的吗？

    “没错。”陆希很满意海因里希的反应，“确切说，应该是个球。”

    “何以见得！”

    这一，陆希在白浪湾已经证实过了：“站在海边向远看，海平面其实是弧形的。如果有一艘带桅杆的大船从远驶来，那么我们会发现，先冒海平面的是桅杆，之后才会看到船冒来，如果光明大陆是平面的，怎么会有这况呢？”

    海因里希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来。他生在无尽渊，那里的空间支离破碎，与光明大陆是不同的，所以他从来没有观察过什么海平面，也没有看过海的船归来——在无尽渊，海洋可能也是被不同空间切割开来的，海平面忽然抬或降低都是正常的，别说弧线，波浪线都没问题。

    但是，如果光明大陆是个球，那无尽渊又是什么样的？

    这个念在海因里希脑海里一闪，被他暂时压了去，因为他还有好多问题要问——既然光明大陆是个球，那么就本没法说什么上了，说不定这个时候他就是朝站在球的半分呢，那么他怎么没有掉去……

    哦对了，陆希说光明大陆就像块磁石，他就像铁屑，被牢牢地粘在——不，是在这个球上。既然这个球连看不见的空气都能住，那住他也肯定没问题了。但他又不是铁，光明大陆也不是磁石，究竟是怎么住的呢？

    陆希反问：“那你考虑过磁石又为什么能住铁屑吗？”

    这还真考虑过，但是没有结果。甚至就连灰塔的贤者，也说不个所以然来。大分鬼对于这个问题只会回答说：磁石就是这样的。

    还有族说磁石是铁之母，所以能引铁屑。甚至有那么极少数的族，竟然认为这都是光明神的安排——是的，族之中，也有那么一小撮信徒！

    因为这个问题想不明白，所以大分族只把它作为一个现象，知就行了。就像太东升西落，你难还要问问它为什么每天都这样吗？问得越多，想得越，却偏偏又无法解释，就不免会使人生起一“这果然是神迹”的想法。

    这是灰塔和红塔所不能允许的。族怎么能去信奉光明神！如果族都信奉了光明神，那岂不等于认可了被驱逐到无尽渊的遭遇吗？

    “所以无尽渊不许可这样的研究？”陆希目瞪呆。教会为了掌握晋升渠，为了推行信仰而垄断知识，不许随便传播；而无尽渊则为了不让族从科学走向神学，所以限制了科学？

    海因里希苦笑了一：“因为有些事如果想得太，的确会——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会有这想法。其实在双塔建成之前，并没有这禁令，无尽渊有不少这聚集起来研究各秘密的小团，其中有一个叫‘探秘会’，就是他们研究了不少新的法。但是最后，探秘会变成了无尽渊的‘教会’，他们用自己探究到的秘密传教，声称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

    事闹得很大，以至于当时族的老们不得不手毁掉了探秘会，而后决定成立一个组织，严格理这些知识。那就是双塔的前，叫老会，只是后来因为观念不同，又分裂成了灰塔与红塔。

    “见识了……”陆希着嘴角喃喃地说。怪不得有人说科学的尽是神学，探秘会这就是活生生的榜样啊！

    但就还好，至少目前能用得上的科学理，她大致还都是能讲一的，不至于给大家讲成虔诚信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