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人揪着他这一不放，冯特伯爵也沉声说：“之前云领的瘟疫是怎么来的？西你难忘记了吗？鬼只会带来灾难，这怎么不是堕落的明证？”

    但是，这怎么会一样呢？骑士跟鬼，那是绝对不一样的！

    陆希这句话说来, 房间里比刚才还要安静，所有的人都盯着陆希，似乎都不知该怎么控制自己的面肌了。

见鬼屠了一个村！”安东尼咬着牙说，“我可以向主起誓，绝没有撒谎！”他习惯地说完这句话，才发觉有儿不对劲——现在向主起誓还有什么说服力吗？假如主本都不存在的话……

    陆希了一顿，也觉得痛快的。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只是没有机会，现在有个汉克的例摆在面前，她终于可以说了：“汉克自从来了青石城，就没有什么坏事——”也本没机会啊，“所以他现在的变化，本不是什么神的惩罚。而且他的虔诚你也是看见的，所谓堕落也毫无理由。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只是因为他觉醒的方向与神官和骑士都不相同。”

    她停顿了一，然后在安东尼近乎惊骇的目光之中说了那句话：“鬼，也不过就是觉醒的一个方向，跟神官和骑士，在本质上并无不同。”

    “父亲——”陆希看已经把安东尼打得溃不成军, 于是转向冯特伯爵, “什么样的力量算是黑暗的呢？瘟疫可以杀人，所以是黑暗的, 那么什么样的力量不能杀人呢？”

    安东尼张了张嘴，却一时想不怎么辩驳。然而陆希还没完呢：“你们仗着觉醒了神恩就能人一等，为什么同样有了超普通人能力的鬼，就变成堕落的象征了呢？为什么教会的力量就是光明的，鬼的力量就是黑暗的？因为你们的力量是神给的？可是神在哪里呢？”

    温格尔那可是妥

    陆希抬手往压了压：“别急，我们慢慢来。”

    还是冯特伯爵先反应过来：“这不可能！鬼的力量是黑暗的！”

    “父亲啊——”陆希忍不住又叹气，“您觉得，晚风岭用的那个中级骑士温格尔, 他跟鬼有什么区别吗？”

    说真的陆希之前虽然时常在安东尼面前怼教会，但还真没这么篇大论，也没有说得这么仔细，简直等于是把教会的遮羞布都给掀开了。

    安东尼想说话，但是陆希并不让他组织语言：“我知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教会祈福、治疗，用神术炼金、驯兽，因为神官们有这些本事，所以才挣到了宏伟的教堂，挣到了锦衣玉，对吧？说起来这也没错，有本事的人自然能过得好一些。但这个样的教会，跟贵族有什么区别呢？你们既然自认为人一等，又为什么要假惺惺地哄骗那些信徒说什么众生平等呢？你们享着现世之福，为什么要哄骗信徒们为了虚无缥缈的死后之福，把自己袋里最后一麦和铜币都给你们呢？贵族压榨平民的钱财，而教会不但要钱，还要信仰——你们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吗？”

    冯特伯爵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剑柄。要论杀人这事儿, 骑士们都跑不了。没有杀人的力量，还能算骑士吗？

    “教堂没有收税吗？圣没有收费吗？”陆希追问，“为了死后能升上光明之山，教堂没有向信徒索要供奉吗？光明之山真的有吗？为了一个本不存在的地方索要供奉，这不是欺骗和压榨吗？教会号称收税是为了赈济穷人，一个教堂每年拿来的赈济跟收上去的税相抵吗？教堂里那些金银祭、神术晶、晶法阵，都是不钱的吗？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神在哪里呢？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安东尼答不上来。当他已经亲看到了那么多证据的时候，再自欺欺人地说神明就在，他也实在说不。

    她先面对安东尼：“我相信你没有撒谎。那么，把患瘟疫的村封锁起来，让整个村自生自灭的贵族，与鬼有什么区别吗？如果屠杀就是堕落，不知这些年，是鬼杀的人多，还是领主和教堂压榨平民，导致平民冻饿而死的数目多呢？”

    “教堂没有——”安东尼意识地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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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变异（五）、伯爵小，也是一新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