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城里又有多少是真的虔诚呢

    柯恩了一夜时间, 整理了一份资料。这份资料里除了关于那些血细胞的图样，还有一份准的人骨骼与脏的剖面图。

    这是用神术投印在羊纸上的，当图样放大的时候, 看起来真是栩栩如生。教皇都对着这张图仔细看了一会儿, 然后有几分叹地说：“原来人的骨是这样的……”

    “冕——”柯恩把骨骼图放来也是有原因的，“据我所知, 有不少人因为断骨之后没有正常愈合而被认为是神弃者, 但那其实是因为在治疗的时候没有正确对骨而造成的，我们在神学院推行新的知识，也该对神弃者重新一个定义了。”

    教皇抚摸羊纸的手停住了，他没有接柯恩这个话题，而是翻到了一页。不过这一页上的容与治疗无关，反而让他的眉皱得更了：“这是什么？”

    “是粮。叫铃薯。”柯恩对于自己写的东西自然是最清楚的, 甚至不必看就知那一页上是什么容, “这是云领植的一作, 产量比小麦、燕麦和豆都要得多。”甚至比一年收获两次的稻还要。

    “云领已经了好几年，每株作都能结五六个拳大小的薯块, 两个薯块烤熟之后就能让一个成年人吃饱, 等于一株作就可以供应一个成年人——”

    柯恩充满激的话被教皇轻轻打断了：“可是这东西, 是生在地的？”

    “……是的。但是这铃薯产量真的极，味也很是不错。”他没说谎，对一个苦行者来说, 烤土豆也极能，比起的黑面包和咸鱼来已经不错了。更何况伯爵小还发掘了一些新的吃法, 比如油炸土豆条、香脆的薯片、绵的土豆泥等等, 洒上一些盐就不错。听说如今还了一新的海鲜粉, 想来若是用上海鲜粉, 味必定更好了。

    但教皇却摇了摇：“这是未被光明神祝福过的，不能吃。”

    “冕！”柯恩忍不住微微提了声音，“我吃过这东西，是可以吃的！”

    “柯恩红衣主教！”教皇的声音也微微提了。他上的白光霎时明亮起来，一无形的威严扩散开来，让人如对神明，提不起半违逆的心思，“你怎么能这么。”

    柯恩的被无形的威压压得有些沉了去，甚至他上也已经本能地浮起了白光泽试图对抗，但他仍旧持着想把自己的话说完：“您也说了，不想让圣城的百姓饥饿，甚至要试新的作，那为什么不能铃薯呢？这东西甚至不需要您耗费那么多力量去祈福啊！”

    教皇上的力量收了回去，微微地叹了气。他翻了一柯恩后面的羊纸，随即捡前面的画图，然后双手一合，将后面的几张记载着铃薯植技术，还有简单堆法的羊纸在掌心一搓，羊纸便连同着附着于纸面上的神恩之力，一起化为了白光消散于空中。

    “有些事，是不能的。”教皇收回力量，仿佛又老了一似的，叹息着说，“修改《教义》，可以只在神学院行，这是神赐给某个人的知识，是为了增我们的力量。但——如果我们说没有接受过光明神祝福的也可以吃，那么从前我们所持的那些，就都会被推翻。”

    柯恩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