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连夜整理资料的兴奋，此刻已经完全消失了。圣城跟他当初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不，或许争权夺利还更明显了一些，因为教皇老了。

    “前几天我在城外遇到了几位农夫……”柯恩勉打起神，讲述了一他与农夫的谈话，“有些人把圣城的资格当成了谋利的手段，我想，圣城不应该这样，恳请冕——”

    “我知了。”教皇很温和地了，但显然，对于柯恩拒绝了神学院院这件事，他是有所不满的，“之后你要去哪里呢？”

    苦行者是没有目的地的，之前柯恩行也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要去何，但现在教皇却问了。于是柯恩想了想，回答说：“也许会去云领，打听一变异兽的详细况。”

    他向教皇行礼之后，退了礼拜堂。这时候那扇小门又打开了，于格像个影一般现，面带忧虑之：“冕，柯恩大人拒绝了您的任命？他是什么意思呢？该不会是已经有哪位圣徒……”

    教皇摇打断了他的话：“柯恩不会的。他是把心都投了治疗神术，是真的为光明大陆上的民众忧虑。”虽然柯恩的拒绝确实有伤他的面，但柯恩的人品如何他是知的，如果想要争名夺利，那他早就可以利用他攒的苦行者的名声，无须等到今日。

    “但这样一来，神学院那边——”于格仍旧忧虑地说，“加菲尔圣徒他——”

    “没有那么严重。”教皇笑了笑，“本来的计划里也没有柯恩。”只是他一时兴起，想要借助柯恩的名气取代加菲尔，把神学院握得再牢一些。

    但没有柯恩也不要。神学院里多数是贵族弟，在他们尚未教会之前，作用并不大。

    于格观察着他的表，小心地说：“其实我有一个想法——加菲尔圣徒想要利用贵族的能力，那我们也可以。为什么我们不支持一位贵族呢？”

    “支持一位贵族？”教皇略有些诧异，“支持贵族什么？”贵族不过有一块领地，而且很多贵族本的能力也就那么回事，有些糟糕的甚至连神恩都没有觉醒，有什么用呢？

    于格轻声说：“贵族或许没有什么用，但国王就未必了。”

    “国王？”教皇微微皱眉。光明大陆上各个大小王国的资料都在他脑里，目前算是一个比较和平的时期，各国王室基本都有直系的继承人，在这况，没有哪个非王室的贵族能够登上王位的。

    “辉光之国的国王，说是信仰我主，其实并不虔诚。”于格轻声说，“云领当初驱逐教会，国王也是睁一只闭一只。近来，王室中的那位海格勋爵皈依我主，国王也十分不满……”

    “你是说扶持那位海格勋爵？”

    “当然不是。”于格虽然低着，但教皇的反应却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海格又怎么是真心信仰我主，无非是为了自保罢了。如果扶持这样一个人，等他登上王位，只怕还不如现在的国王。”

    他微微抬，瞄了一教皇的脸，抛了一个名字：“怀特伯爵。他一向对领地的教堂供奉周全，是个虔诚的教徒。”

    “怀特并没有王室血脉。”教皇摇了摇，“如果扶持他上位，等同篡位，贵族们不会答应。”

    想成为国王的肯定有不少人，但如果没有王室血脉也能成为国王，那么没有贵族血脉能不能成为贵族呢？这么一来，贵族们自己的世袭爵位都岌岌可危了。

    血统是贵族的基础，这一是不容动摇的。辉光之国尚有王在，怎么能容许一个没有王室血脉的怀特伯爵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