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现在也不能叫他牧师了。

    两位“病友”都离开了, 汉克只觉得有一被抛弃的悲伤, 忍不住叹息。

    “你也想去白都吗？”一起来送行的劳拉问。

    虽然已经是觉醒者并且在好几个工坊里都被尊称为“劳拉技术员”, 但劳拉本质上还只是个十岁的孩而已，其实她是很想去白都看看的, 但好几个工坊里现在都离不开她, 比如造纸工坊和染料工坊的排污；比如盐碱工坊在提取盐碱之后剩的残需要再次分离……哎, 好烦恼的啊，被需要当然是非常兴的，还能靠自己挣钱, 但偶尔也想去玩玩呢。

    “伯爵大人和伯爵小去王都，是去推销新产品的。”胡安娜摸摸女儿的脑袋——原本稀疏发黄的发现在已经密了许多, 而且呈现有光泽的栗, 个也蹿了一截, 不再是原先那脑袋大小的样, “汉克先生也有自己的工作，你以为是想去白都玩吗？”

    “可是罗斯和朱迪也去了……”劳拉小小声地嘀咕。她说的是来到云领治病的那二十多个女人中的两个。

    “她们是去白都接自己的朋友和亲人过来的。”这事胡安娜还是比女儿知得更多些，毕竟没有人会跟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讲那些事。

    罗斯是从院来的，这次她打算回院去看看，有没有生了病而失去“用”，以至于院愿意便宜放人的那“朋友”。在云领这一年，她攒了一钱，并把它们换成了一些小东西——比如说圆的彩玻璃珠，或者结晶的冰糖，以及上要推的“巧克力”。

    这些东西在云领买到只需要成本价，尤其她属于“人员”，自己人，又是为了这用途，所以她拿到这些小东西的价格低到会让外的商人不可思议，但是拿到白都去，这是可能换好几个人来的。

    跟她一起从院来的朋友没有回来，但也拿了自己的积蓄，一起来治病的女人们也都凑了一——她们在云领都找到了工作，最差的人也能养活自己，像罗斯这样识字还对商业上的事有所了解的，甚至在“商业”找到了一份让人羡慕的工作。

    她们有些人惦记着自己的朋友和亲人，想把他们也带到云领来。有些人对自己的家人早已冷了心，但对于跟自己一样命运的女人们却怀着同……

    汉克当然是知这些事的。从前他觉得这些卖的女人简直是鬼的仆人，她们引诱人堕落，掏走人袋里的金钱，总之没有任何可取之。但是现在他必须承认，邪恶的真不是这些女人，而是着她们走上这条路的这个世界。

    嗯，那是因为他自己现在也成了鬼，也知了“不由己”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想到这一，汉克更郁闷了。他正打算转走开，忽然间一奇异的觉让他猛地抬起了，望向远。

    “你们，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他有些犹豫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