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谎……他在心忏悔了一。

    列文的想法完全就跟海因里希分析的一样：苏亚与王室的关系糟糕了，以至于王室竟然要另外寻找治疗者，而向他们请求圣女，应该只是柯恩红衣主教捎带着提了一句，王室的重肯定是在乔纳斯王上——既然请求柯恩红衣主教的治疗，当然对他的话也要表示重视了，请个圣女又费不多，还能治疗公主，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是偏向教会的。甚至他能猜得到，伯爵小让公主向双塔请求圣女的治疗，其目的必然没有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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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东尼在心里纠结个没完，这都是因为他其实不知，这些话里有一多半都是海因里希拟的草稿，所以他说有鬼那味儿，其实是没错的。

    列文已经料定阿方索红衣主教不会来了，他自从回了圣城就闭门苦修要冲击圣徒，那么来的只能是柯恩。苦行主教是了名的只治疗不政治，那到时候这机会不都是双塔的了吗？

    只能说，这位伯爵小太会把握人心了，简直堪比传说中的鬼！

    幸好列文没有问去了：“伊丽莎白确实是一位善良好学的圣女……”

    即使苏亚饲养尸鬼的事暂时查不证据，但如果双塔能取得国王的信任，取代皇家大教堂也并不难。只要苏亚没有了皇家大主教的份支持，裁判所完全可以正式地对他行检查和裁判。

    啊不，这太不合适了。虽然她接纳了鬼，但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保护和施惠于民众，我不能这么诋毁她。

    这么一想，列文顿时收起了之前的心思，决定王室使者的要求，把伊丽莎白和妮娜一起派去——这样也好，说不定在王里，还能得到一些外面查不到的消息。

    也不算说谎——另一个声音替他反驳。

    而且——列文想起了圣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这是一个动的时候，也是充满了机会的时候，但他作为一名大主教还是太弱了，即使有裁判所，他也不能与圣徒相比，但假如能有一国王室的支持，那就会给他增加一些筹码，毕竟教会与领主贵族也是相互扶持的关系。

    “王殿目前的状况也不太好，正想请我的老师或者阿方索红衣主教来治疗。”安东尼心里在泪，但还是得着伯爵小教的话说——没办法，这都是实，苏亚随便就把乔纳斯王打成神弃者，这是错误的，难让他看着苏亚作恶而袖手旁观吗？

    但是，他能说什么呢？让双塔不要派一位圣女去？那让他们派谁呢？派那些对他老师的授课不以为然的人去？有用吗？

    另外，王室也喜尔反尔的，为保万一，薰香蜡烛也可以派上用场了……但这件事不能给妮娜，还是由伊丽莎白来吧。

    所以如果让列文选择，他只想派伊丽莎白去。但无奈的是，伊丽莎白本不会治疗，她至今也不过只是个普通信徒，只有妮娜才会圣光治疗，而且级别估计已经达到了正式牧师的程度。

    是的，整件事里，只有“柯恩红衣主教推荐了圣女”是假的，而他刚说来的话字字是真。

    等等，我只是说她在把握人心方面像鬼，没有说她坏事啊……

    而且，列文问的是“柯恩红衣主教为什么推荐圣女”，而不是“柯恩红衣主教真的推荐了圣女吗？”所以，他也并不算说谎……吧？

    其实并不是。好学的当然不是伊丽莎白，而是那个不驯的妮娜，即使她现在看起来老实的，几次跟着面去都很好地完成了任务，但列文总觉得在老实面潜藏着别的东西。

    就在安东尼纠结的时候，列文已经自己脑补完了。假如陆希在这里，她也得冲海因里希挑个大拇指夸奖他一声料事如神。

    所以此时此刻，尽安东尼很想对列文说什么，但他最终说的，就是这些了。

    至于双塔，虽然治疗不是他们的项，但有圣女在，也等于他们有了手的机会啊。

    教会应该救助世人，所以既然要治疗公主，就要派真正有治疗能力的人去，而不是像苏亚大主教那样，随便就给王定了“神弃者”的罪名——本就没有神，又说什么神弃呢？不过是人无能罢了。

    列文在几分钟之就考虑清楚了其中利害，迅速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