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住了冯特伯爵：“我，其实我当初并没有驱逐教会……”他是对教会不满，但他当时确实还没有直接驱逐教会的勇气，毕竟那意味着拒绝了治疗与丰收，他或者不受影响，但他的领民们承受不住。

    “只要他们没有临阵脱逃——不，哪怕只有一方守住了，甚至只要他们逃得晚一，这座城现在都不会这个样。”陆希本来只是想平铺直叙一个开的，但是说着说着，她就不由自主地愤怒了起来，“这是为什么呢？”

    当然，现在盐工坊已经停止工作了。

    而且，冯特伯爵也确实没有仔细想过，他想要一个怎样的领地。

    约翰的眉轻轻了一，他锐地觉到，陆希所说的“国王陛”，指的并不仅仅是国王一个，而是所有的——或者至少说，大分的领主贵族。

    “父亲——”陆希转看着冯特伯爵，“当初您决定驱逐教会的时候，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领地呢？”

    “不是的。”陆希摇了摇，“他们不是治好了沙尔特商会的那些船吗？他们不是治不好瘟疫，他们只是觉得这些平民不值得他们费力气。在这一上，他们跟骑士团——或者说跟国王陛，倒是完全一致的。”

    陆希他们来得确实太晚了一些，工坊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当然也没有什么活着的人了。

    就是这一始终让约翰有不安。他没忘记冯特伯爵也是领主贵族，所以理论上来说，伯爵小所指责的这一个群里，或许也包括着冯特伯爵。

    冯特伯爵沉声说：“教会一贯如此，他们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号称能够治愈疾病，其实对于瘟疫，他们从来也没能过什么。”

使如此，这个工作也有的是人抢着想来，毕竟这是神术工坊啊，万一孩能够在这里学到一神术，或者成为觉醒者，那么整个家都可以脱胎换骨，飞升一个阶级了。

    城市毁掉大半，人减少了至少三分之一，这重大事故，原本其实是可以避免的。

    “不，您还是想过的。”陆希肯定地说，“您想要的，是一个领民不会被随便饿死的领地。”尽说这个想法十分之糙，但冯特伯爵自己组织商队买盐，每年都向领民发放救济，这都证明他是有想法的。

    因为要防止窥探，工坊是封闭式的，所以当外面瘟疫行的时候，工坊并没有被染，因为他们日常的饮用，是神术阵提取盐时顺便来的一些蒸馏，倒是能保证洁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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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教会对他的不满也是十分不满的，他们要的是他像其他领主一样，对教会尊敬顺从。所以教会开始罢工，后来更是脆直接退了云领，还带走了许多领民。

    这座原本是十分丽的，像盐一样雪白的建筑，已经变成了一地染着污血的碎块，比起同样被毁的贫民区来，也并没有多一分面。

    这一冯特伯爵已经看到了，尤其是那些能逃到白浪湾的病人，仅仅是用皂洗手和喝煮开的汤就切断了疫病的传染，而需要用药的病人也不多，是他们到了海风郡之后，重病号才多起来的。

    “霍传染很，但要截断传染渠也非常容易。”陆希指了指贫民区的位置，“如果教会肯净化源，那么即使没有药，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被传染，而被传染的大分人——尤其是成年人，也许都能自愈。”

    “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陆希望着这座城市，轻声说。

    “还有骑士团。”陆希又指向码的位置，“虽然他们无法歼灭变异鲸，但那东西短时间也冲不港，多只能驱赶一些兽。有一位天骑士，还有上百名骑士——哪怕是初级的，再加上海船上的觉醒者，他们也能守住港的。”

    陆希十分怀疑，这本就是神术工坊钓免费工人的鱼饵罢了，毕竟他们本就不教学徒们神术，能从复杂的神术阵里自己学到东西的，那都得叫一声天才了。

    但也正因为封闭，所以当兽上岸的时候，工坊里的工人同样全然不知，直到工坊被无数的兽包围，并受到的神术波动，开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