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觉得，陆希这个时候才更像个鬼，她在用这么轻轻的语调，讲着一件能让光明大陆天翻地覆的事，让人血沸腾，仿佛看见了一团火，想把自己也投去作为燃料，好让这团火燃烧得更猛烈一些。

    他想要的，不就是颠覆光明大陆已有的认知，推翻人们对于鬼与神的定义，让族也能重新回到光明大陆上来吗？

    死这个字像把刀，又一次在海因里希心上，但是这个时候再去纠缠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只能沙哑地问：“我该怎么？”

    “是香菇的。”琳显然也很懂这个理，所以没有选择什么虾仁之类，全采用陆地上的动植，“还有焦糖布丁和巧克力糕。”

    哦对了，她是从昨天上午睡到现在，冯特伯爵一个天骑士肯定用不着睡这么久。

    说来惭愧，但她其实是被光球到这份上的，别看她总说海因里希应该叫梅菲斯特，但如果真的比较起来，海因里希才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更像浮士德。而陆希自己，倒是很可能在与鬼的赌约之中输掉。

    “嗯——”陆希沉思了一，“你得好好学习。我得给你加作业了。”

    “父亲用过早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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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沉重的谈话，最终以加作业作了结束。但作业当然不是立刻就加的，因为陆希的心事一放，就开始向沉，她可能是秒睡了，因为第二天一早在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

还有无尽渊，凡我能打的领地，都是你的！”

    “摧毁不等于统治。”陆希揪揪他的耳朵，“即使我能够靠着武力成为整个光明大陆的统治者，但是等我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崩塌，世界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就像我没来之前一个样。”

    “伯爵大人昨天就吃过了……”

    “你来了？”陆希打着呵欠坐起来，觉连骨都要睡了。琳是在后面过来的，她需要调集一些生活必需品运到海风郡来，她过来就意味着——“东西都运来了？”

    “我可以开，但是我不完所有的事，我需要一个继承者。”陆希认真地看着海因里希的睛，“说起来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真正能赞同我的，就目前来说，我只能找到你。告诉我，如果我死了，你会把我的事业继续去吗？”

    琳连忙跑去，然后推了一辆餐车过来，上面摆的东西真的够一吃了。

    “太好了，我现在能吃一！”

    琳很无奈：“您就不能先用餐——好吧，外面好的，那些穷人都被组织起来，清理倒塌的房什么的，或者清理码。就是那些商人，他们来给伯爵大人送礼，想把他们的仆人和隶要回去，说是家里没有人伺候了。”

    “想要改变这个世界，需要改变的东西太多了，”陆希轻声地说，“比如说思想，再比如说制度……只有改变了这些，我建设起来的世界才能站得住脚，才能在我死后也能延续去，就像教会自建立延续到如今，国王和领主死了之后，领地仍旧还会分封一样。人们认可这是对的，所以它们才能代代相传。”

    海风郡里这

    “足够我统治整个光明大陆吗？”

    “次我一定要跟着您，让莉斯负责这些好了。我把厨娘也带来了，您想吃什么？我让她了豆浆和那个——小笼包，还有油条。”

    “现在城里怎么样了？”

    海因里希不吭声了，沉默片刻，他睛里才闪动着冷酷的神：“要摧毁圣城，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琳端着盆从门探，“您终于醒了！您睡了整整一天！”吓得她险些以为伯爵小生了什么病。

    “是吗？”陆希有了兴趣，“都来。小笼包是什么馅儿的？”什么东西都不能天天吃，哪怕海鲜也是一样，这几天的海鲜粥真的已经喝到要反胃了，而且还不能多想，否则如果想想那些兽吃过什么，昨天的粥都要给你吐来。

    琳拧了温的巾给她：“都运到了，有面的人在负责发放，您就不要过份地心这些事了，看您累成什么样了……”在云领的时候再怎么忙碌，也没说累到不梳脸不洗，着两个大黑圈啊。而且海风郡这几天肯定是什么都没有，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几天没见人都瘦了一圈——边没个伺候的人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