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更明亮了，以至于陆希都要眯起睛。而且光如同波一般从安东尼上漾开来，充满了整间屋。

    “你能看来他现在是个什么等级吗？”陆希在脑海里问光球。

    光球现在是不叫不现了，陆希喊了它，它才慢吞吞地冒来：“嗯——如果以这光的度与稳定来看，他已经接近主教了。”

    所以苦行主教挑学生的光确实是一的。

    海因里希横挡在了陆希前面，黑的翅膀从他背后冒了来：“收起你的力量！”

    光线骤然消失了，安东尼有慌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他只是觉得心澎湃，有一前所未有的畅快，使得力量自然而然地延伸了去。

    “你需要上课了。”陆希确实觉得那光有些灼，就像大夏天正午门那样晒得慌，但短时间的照对她还是不会形成什么实质的伤害，所以她也没在意安东尼的歉，“要改变教会，这力量可不行。”

    安东尼不由自主地横移一步，以绕过海因里希看到陆希：“您，您还愿意给我授课吗？”他以为在他那样地质疑陆希之后，陆希会厌恶他——至少，也不该再对他如此大方。

    “当然。”陆希微微一笑，“我所说的那个世界，当然也包括你。所以你跟其他人一样，只要愿意学习，就应有得到教育的权力。这是我所理解的平等，不因为你的份以及与我有分歧而被排斥。”

    安东尼的脸又涨红了，他低，右手着左，向陆希鞠了一躬。

    “那么，晚上来上课吧，你已经落不少功课了。”

    等安东尼一去，海因里希就坐到了椅扶手上：“你就这么接受他了？”

    “我接不接受他不重要。”陆希摆摆手，“重要的是，他能不能接受我教的知识。他的老师就是因为不能接受才离开的，至少从目前来看，他比他的老师。”

    “你真觉得他能成为教皇，改变教会？”海因里希挑起眉。

    陆希伸手住他的眉梢往拉：“你那是什么表——酸叽叽的。他的天赋确实很不错啊。而且他的观念也是正义的——成为照亮一切的光，说真的这个志向已经足够正确和远大了。”光明大陆毕竟是个有法的世界，唯很重要，但唯心也是一个影响因素。

    海因里希的眉梢是要往上挑：“这么说，你觉得他能成功了？”因为是光明系就足够正确和远大了？那他这个暗星系的，岂不就是很不正确，很不远大了吗？

    “这个嘛——”陆希沉了一，“不能。”

    “嗯？”海因里希的醋味儿立刻散了，好奇心上升，“不能？是因为他不到教皇？”

    “不。”陆希摇，“是因为他所想要的那个教会，跟我所想的是不一样的。你觉得，他是想要个什么样的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