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在祭祀礼上看见的……”卡拉德还想行解释，陆希却微笑着打断了他：“要知，一个小商人的态度，和一个贵族——甚至还能代表王室的态度，在我这里可是不一样的。”

    卡拉德愣了一。他完全没有想过农夫地，但自己也吃不饱的问题。他们卡拉德家确实也是有耕地的，但因为麦得不好，所以能收上来的粮也就是那么儿，他只知自己家收得少，却从来没有想过着他们家田地的农夫手里能拿到多少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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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希看他这样就知他是怎么想的。卡拉德也好，千岛之国的老王也好，他们能够考虑到自己的国民缺粮，能够想到另外寻找粮的渠，就已经算是不错的统治者了。但他们看到整个国家被教会压迫，却看不到自己也在压迫着自己的国民——这个大概就是阶级的局限吧，毕竟人都是这样，坐在哪里，脑袋就在哪里。

    在这一上，何倒是很肯定：“他只能支持我。”第二王妃是不会给卡拉德家什么好的，即使仅仅是从利益上来说，卡拉德也必须支持他。

    “不是贵族，又怎么会清楚王室给教会的供奉呢？”还有句话陆希没说，不是贵族，怎么会觉得自己跟农夫不一样呢？

    “农夫……”卡拉德意识地反驳了一句，“农夫跟我们怎么能一样……”

    “那么——”陆希沉思了一，“你应该先见见你的表哥——呃，假如他确实支持你的话，他应该是支持你的吧？”

    “听起来，你很不喜教会？”陆希似笑非笑地听着卡拉德讲述那位红衣主教在祈福之前要收取大量供奉的事儿，忽然发问。

    “是的。”卡拉德话题虽然转得有生，但他对于这行为的厌恶倒是发自心的，讲起来十分畅，“教会说是只收什一税，其实这些供奉也都已经成为固定的了，跟加税有什么两样？光是王室每年都要为祈福和治疗付大量财，采来的迷光珍珠与翠绿珊瑚没少给他们，可是圣城工坊来收购香料的时候，还是会往压价！”

    他甚至还去看了卫生宣传栏，那里提的什么喝勤洗手之类的要求，绝对是不果腹的人本无暇顾及的，正是因为有饭吃了，才有心思来讲究那些。

    “那么我明天再见他一次吧。”

    “先说说你的份吧。”陆希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椅的扶手，“然后我再考虑，是换你这一船香料，还是给你们提供可以植的。”

    “厌恶教会，却相信他们的话，宁

    所以他到底怎么样才能用香料换粮呢？而且他想要的还不仅仅是这一次，而是以后都能与云领买卖。可是云领又确实不稀罕香料，跟着他来的事比他还早就跑去打听消息了，知青石城连香工坊都有，也不知用的究竟是什么原料，但反正不需要千岛之国的香料就是了。

    卡拉德当然也知云领与教会的矛盾，但这有什么用呢？他们千岛之国本不可能驱逐教会，就连老王都不到，新王当然更不会这么了。

    陆希笑了一：“原料当然是不值钱的，值钱的是技术。圣城掌握着制作香的技术，那么赚钱的就是他们，而你们——就像农夫麦，但农夫自己连饭都吃不饱一样，你们就是圣城的农夫。你们能对农夫收重税，圣城也就能对你们收重税。”

    所以卡拉德着，见面行礼之后，就努力把话题扯到了教会上。

看了。

    卡拉德张结，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忘形，讲得太详细了。确实，大家都知王室会给教会大笔的供奉，但到给了什么东西，那只有亲看见的人才知。

    卡拉德没想到自己第二天还能见到女公爵。昨天的大半时间他都在青石城里闲逛，看着那些工坊，以及工坊的工人们，他再次确信瓦希德说的都是真的，云领绝对不缺粮，你看这些平民就知了——没有几个面黄肌瘦的，街上甚至看不到乞丐，更没有冻饿而死的尸，每个人都是一副穿得吃得饱的样。

    这都不用伪装，卡拉德对教会确实很厌恶，但也仅此而已。他什么也不了，女公爵难会因为这厌恶，就收香料吗？

    但不怎么样，总要试试。

    “我——”卡拉德忽然想起来他的人设了，他应该是个小商人啊，怎么会成了贵族呢？他当然不是！

    “但如果您表示对教会的厌恶……”或许能够争取到女公爵的好与同。

    “云领没有教堂。”最后还是最老成的事提了这一。

    陆希笑了笑：“因为你是贵族？”

    卡拉德猛地坐直了——可以植的！不过他随即想到了瓦希德：“该不会是那有毒的树吧？”那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