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对面，列文则泰然自若，仿佛在拉家常一样地跟他说话：“那香薰蜡烛，是为王殿特制的，目的就是缓和他的烦躁，减缓疯狂的过程，您并没有病症，实在不应该随意尝试的。”

    “你们本就没有说……”国王想要咆哮，但他实在很难受，话才说到一半就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呵欠，险些连鼻涕都了来。

    现在他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前一阵香薰蜡烛断货的时候，乔纳斯王就“旧病复发”，甚至还“病”得更加厉害，动不动就地哭号，原来没有了香薰蜡烛，竟然会如此难受！

    “但您当初就是请我们来治疗王殿的，而且还说过伊丽莎白圣女治疗得好，不是吗？”列文反问。

    国王很想能回到几个月之前，那他说不定会拿起很久没有用过的宝剑，去把那个伊丽莎白圣女一剑个对穿。

    但是时间并不能倒，国王也只能咬牙切齿：“你们究竟想什么！”即使他的脑再不肯转动，现在也觉到危机了。

    “您不要着急。”列文说话很温和，但这温和是有成竹的，是因为一切尽在掌握，笃定对方无法反抗，才会如此温和，因为无论态度有多，最后的结果都已经不会改变，“我当然是为了治疗王殿，毕竟他的病不是神弃者那么简单。”

    “什么！”国王这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声音都忽然响亮起来，“什么神弃者！我的儿不是神弃者！”苏亚这么说，列文也这么说，他让列文代替了苏亚的位置，难是白忙吗？

    “他不是神弃者，而是堕落者。”列文不慌不忙，对国王那要打人的狰狞视若无睹，“他已经被鬼的力量污染了——我们都知鬼在光明大陆上会受到结界的排斥，那您知这排斥现在哪里吗？就是暴躁和疯狂。所有的鬼，最终都会疯狂而死，而被其力量污染的人，也会有类似的表现。”

    国王想打他，但一力气都没有：“你胡说……你胡说……”

    “我并没有胡说。因为是堕落，所以王殿的病是治不好的，无论是谁都治不好。”列文停顿了一，又补充了一句，“您也知云领那位女公爵甚至治好了海风郡的瘟疫，但她却没有提要给王殿治疗，不是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不免也有几分自嘲——居然用云领女公爵治疗瘟疫这件事来证明，也实在是很可笑了。要知这件事本，可是教会的脸被女公爵打得噼啪作响，结果……

    但国王却明显被说动了，虽然他还在嘟囔着“你胡说”，但语气中已经完全失去了开始的定。而且那份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愤怒与定一消退，缺少香薰蜡烛的痛苦就占据了他的全心神：“给我一支蜡烛……”

    “上就能给您。”列文知自己已经稳胜券了，“这次我们带了好几箱香薰蜡烛过来，后续还能一直提供。但——王殿只靠这个也是不行的，这只是缓解他的疯狂，但最终还是会……”

    国王再蠢也知这时候该说什么：“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