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诚恳，费罗脸上那客的微笑也就真实了一：“渊的生活艰难，灰塔也不可能照顾到所有的领地。”

    “不——”克里因摇着，“这是唐的后代，我们——唉。”他不再试图解释什么，直接地说，“那么带我去见你们的新领主吧，灰塔新得到了一项蘑菇植的技术，很适合幽影领地推广。”

    “蘑菇植？”费罗微微惊讶。他显然很识货：“请允许我为您带路。这是您研究来的新法吗？谢您想到我们领地。”

    “不，不是法。”克里因调着，“这是连民也可以掌握的技术，本不需要使用力。而且——”他看了一海因里希，“这不是灰塔研究来的，而是这个年轻人带给灰塔的。”

    费罗这才把目光转到了海因里希脸上：“真是英雄少年。灰塔是又要添一位新成员了吗？”

    英雄少年这句话一说来，海因里希就觉得自己更确定了一些事——陆希也说过这句话，语序和用词几乎完全一样，并且都不是通用语的习惯说法——这个幽影领地，一定跟夏国有关系！

    他不禁对周围观察得更仔细。往骨桐林里又走了一段，就能看见一些族在树林间忙碌，似乎就是在照顾那些藤蔓，还有人在采摘着藤蔓上的叶和果实。

    没等海因里希发问，克里因已经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植？从前似乎没有见过……”

    他说完这话，想起自己说的“从前”至少是十年之前了，忍不住又有些尴尬地叹了气，“我真的太久没有过来了，唐纳是怎么……我记得他应该还没到时候……”

    海因里希落在后面，低声问克里因的助手：“这位唐纳领主，跟克里因老是故吗？”

    助手也小声回答：“唐纳领主是第三老的后裔。”

    在灰塔，只有三位老是有排名的，就是牺牲在光明大陆的那两位，还有带着族退回无尽渊的那位女老。第三老，就是那位女老，也就是海因里希在灰塔城堡的院里看见的鹰女妖像的原型。

    唐纳是她的后裔？

    “幽影领地一直是第三老的后裔在理——”一般说来族是没有贵族的世袭概念的，谁谁上位。只不过大的族生的后代更有觉醒大血脉的可能，所以不世袭也世袭了。

    但鹰女妖好像也不是什么大的血脉，唯有第三老这一支的血脉特别大，尤其是，他们疯狂的速度比其他族更慢一些，所以寿命格外的。

    所以克里因才会说，唐纳领主没有到时候。

    “是遭遇了一波兽。”费罗很平静地说，“领主大人为了救护民众，受伤太重。您知，大人的年纪也不轻了……”

    不血脉再怎么大，寿命再怎么，随着年纪渐状态也会，被兽群攻重伤亡也是十分正常的——或者说，这对大的族来说或许还是好的归宿，杀敌而亡，总比自己疯狂之后被别人击杀要来得光荣一些。

    “兽？”克里因大吃一惊，“幽影领地遭遇了兽？灰塔怎么不知？你们没有向其它领地求援吗？是什么样的兽？”

    “来得太快——”费罗答，“似乎是因为空间变动，兽突然现，甚至来不及疏散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