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之前他觉醒的是纯粹的光系能力，为什么现在又会现族的特呢？光明系的力量，怎么会变成鬼——不，也不是不可能的！苏赛恩，不就是一个可以制造光的族吗？

    在这一瞬间，安东尼刻地认识到了陆希说的那句话：鬼与神官和骑士，只是觉醒的方向不同而已，他们来自同一源，原本就是同类。

    他想到了汉克。汉克原本是得到了神恩的人，然后神恩消失了，他在几次觉醒之后，成为了鬼。

    现在他跟汉克何其相似！曾经他以为自己比汉克幸运，但没想到，并不是他幸运，只是他的厄运来得较晚罢了。

    安东尼在镜前面从黄昏站到了第二天黎明。期间曾经有仆人过来，在门外问他是否要用晚餐，被他拒绝了。天黑之后他也没有起烛火，就在黑暗里站着，似乎是希望黑暗能够遮蔽那双翅膀，让它消失。

    清晨的光再次穿过了窗，被木窗格隔开，于是就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方形的、三角形的、六边形的小亮块，仿佛地上也铺了一层玻璃块一般。

    这些小亮块当然也落在了安东尼上——那双羽翼已经消失了，甚至连后背上曾经被白骨刺破的肤也恢复如初，但在肩胛面，白皙的肤上却留了两对称的纹，那纹是淡金的，就像他的发颜一样，乍看仿佛两只缩小的羽翼，沉睡在肤之。

    安东尼扭过，对着镜看了看。这个位置当然是自己看不清楚的，但是他动了一，接着镜里就映了他的后背。

    这个变化非常的古怪。镜前面，安东尼侧站着，但是镜里映照来的，却是他完整的后背，那两对称的羽翼纹都看得清清楚楚。后背，连接着的却是正面的脸，要是这时候有仆人在，肯定要被吓一。

    “这就是光的方向改变？”安东尼似乎在自言自语，然后随着这句话，他在镜里的投影一又变了样，这次全是后背像了——从后脑开始，一直到脚后跟，是完整的后背像。

    然而这个时候，他还是侧站在镜前面，本就没有变换过姿势。

    “这就是神术镜的成像原理了吧……”安东尼轻声对着镜里那个背对自己的人说，“原来只要学过了光学的基本知识，就能明白一些看似奥的神术……”

    随着他的自言自语，他整个人的也开始现了变化，有些位仿佛忽然消失了，有些位则在消失之后又忽然现。这变化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扭曲的，颇有可怕。

    这闪动过了很久，最终有那么一瞬间安东尼整个人都消失了，镜里变得空无一，只有对面的床铺和墙。

    不过一秒钟安东尼又现在原地，额上已经了一层细汗，显然这一秒钟的消失对他来说十分吃力，消耗不小。

    “是可以的。”他看着镜里的自己，苦涩的笑容，“教义里记载，神可以于无有之地显灵于虔诚者之前，响应其的祈祷与祈求。神可能没有，但于无有之地显灵却是可以的……知识与神灵，在某些地方并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