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捞的蓝金枪鱼，腹的用黄油煎过，再洒上一千岛之国的香料，在盘里吱吱地响；白烩的小，好之后再用冰块冷冻过，凝结晶莹的冻，衬得里面的块格外鲜的样；另有安东尼没尝全材料的蔬菜汤，上刚刚烤来的白面包，外带一杯殷红的酒。

    饭后，安东尼还看到了云领的巧克力糕……

    这样一顿午餐，如果换成金币，大概可以让一贫民过好几年。可是在教会里这样的午餐比比皆是，却没有粮发放给饥民。

    更糟糕的是，这真的是事实！

    光明大陆的土地广阔，但并不是所有的土地都适合植，而适合植的土地还要耕——只有少数最擅祈福的神官，可以让自己教区的田地每年都耕，但产量也并不。教会所收的什一税乍看数量不少，但不事生产的神职人员的数目也在年年增加，同样是个庞大的数目。

    而且对平民来说，一粒麦连外面的麸都是可以吃肚的，但这粒麦到了教会手里，就要去了，磨成粉，再筛其中的华分来白面包，这可比直接连磨碎黑面包，得到的成品要少得多！

    然后，教会还要用粮喂养鸭或别的一些牲畜，因为神职人员可不只吃白面包，还要吃的。

    所以这样用来，教会的仓库里确实并没有很多粮。圣城也跟外的教堂一样，有金银珠宝，有香料布匹，有海来的鱼密林来的兽，但并没有很多粮。

    安东尼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云领。

    其实云领现在也是这么过的。掺和锯末或树的黑面包，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人吃了。麦麸同样被拿去喂鸭，甚至还用来养虫。

    云领的人能吃到盐，甚至能吃到糖，还可以用豆榨油，把豆成豆腐和大酱。可是他们还是有足够的粮，因为他们的田地产量，更因为他们不只小麦和豆，还铃薯和红薯。

    哦对了，还有被传去南联的木薯。都是那所谓“没有得到光明神祝福”的，可是它们能填饱人们的肚，不让他们被饿死。

    他们堆，他们开矿，他们建渠，他们筑城墙，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神术，只靠普通人的两只手，就能过得好……

    “老师，我想去北边。”安东尼忽然说，“我想要一个面积大一些的教区。”

    大主教可以主持的教区是有限的，如果要面积大的，那么这个教区必然比较偏僻且穷困。像列文那样，以大主教的份能掌双塔大教堂，也是因为他拥有审判所。安东尼可没有，他只有一个红衣主教的老师，还是一位手里并没有什么权力的老师。

    就连柯恩以前带的那些学生，所在的教区也都不是什么“缺”呢。

    但是柯恩对安东尼的选择倒是很赞成：“这样也好。那样的教区，你无论想什么都更方便一些。”这个方便指的是那教区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凡呆在那儿的不是级别不就是没有背景，那么安东尼这被教皇亲自判定等级的神官过去主持，绝对没有人敢跟他唱反调，他可以随自己的心意事，不是学着云领搞堆，还是少收一些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