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人现在却要求一块封地，这就等于是他们自己想办法复国，而把她排除在外了。也就是说，面人认为她并不是公主的后代？但他们凭什么这个判断的呢？

    “但这总是开始。”面人终于还是有些沙哑地回答，“复国之后，还认为自己是夏国后裔的，自然会归来。”

    这个面人究竟是什么人呢？陆希微微眯起了睛。

    “本来就不一样！”面人忽然激动起来，“夏国跟他们本来就

    逃去的夏国人比起夏国当初的人来说不过十之二三，散布到光明大陆上那就更显得少了，而且因为被教会判定为“堕落血脉”，这些人也就坠了社会最底层，便有嫁娶，也都是与同样地位低的人结合。就像西的生母芭芭拉，直接就是安娜夫人的陪嫁女，能爬上冯特公爵的床那都是特殊况，最普通的是嫁给别的隶，然后继续生小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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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们手里有什么证据？又或者——他们当中才有人是公主的后代，一旦复国，他们就会推举这个人上位，当然也就不需要陆希了。

    幽影领地即使在无尽渊也并不大，所有的族加起来不过几千人。再加上光明大陆上跟他有所联系的人，能有一万人吗？

    “要一块封地容易，但之后呢？”陆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把所有的夏国后裔圈封地？如果这样，就等于把自己划成了异类，等于告诉所有的人，双黑血脉跟其他人不一样。这是你们想要的吗？”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他复了国，夏国又能有多少人，夏国的领土又能有多大？

    面人有些答不话来。事实上，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当他谈到复国的时候，他意识之中的“自己人”，其实只包括他所知的那一分“纯粹的夏国后裔”，在他看来，穆特他们虽然变成了族，但因为觉醒的是夏国的异兽血脉，当然就是夏国人，但那些血统已经不纯的，甚至已经不认为自己是夏国人的双黑者，他其实是把他们排斥在外的。

这些人都是夏国人，而当初因为夏国覆灭而落在外的那些夏国人也是自己人，可是夏国覆灭多年，当初那些逃去的人早已老死，孙都有几代了。

    陆希暗中叹了气。上次她用“复国难，推倒教会易”，把穆特给忽悠了过去，但这个着面的人显然比穆特更为执着于复国，这个问题看来是无法躲避了。

    就算芭芭拉生了西，西还不是给送去了农庄上。要不是她差错跟海因里希签订了契约，现在最好的况也不过就是在黑莓镇的贫民区讨生活罢了。

    “这样的人，你认为他们是夏国人吗？”

    应该就是这样，否则为什么他们一直称呼她为女公爵，态度也与莉莉丝完全不同——假如这些人对夏国王室一片忠心，那么也应该对王室后裔尊崇备至，仿佛见到了主人一样才对啊。

    “怎么归来？”陆希叹了气，“夏国立国何？这些还认为自己是夏国后裔的人要怎么过去，用两条走吗？”光明大陆的通是个什么况，除了组织起来的商人车队，零散的平民有几个敢走远路的？

    海因里希对穆特透过她是夏国公主后裔，现在穆特在谈话中似乎是接受了她的份，但如果照莉莉丝所说，她是夏国皇族的唯一后代，那么复国就应该是她的责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继承王位之后，将夏国人的后代都召集到辉光之国来，这样即使名义上还叫“辉光之国”，其实也就是“夏国”了。

    所以这个面人，究竟是什么份？

    “公爵大人？”没有得到陆希的回答，面人又问了一遍，“我们能有一块封地吗？”

    就说现在从各地逃荒到云领的人吧，要不是云领派了人暗中接应带领，离得稍微远的地方的人，就本别想到达目的地。更不用说，即使在这况，也有不少人倒在了路上……

    “怀特向黑公爵许诺，会给他分封一块领地。”面人盯着陆希，“女公爵继承王位之后，能给我们一块封地吗？”

    但她并不想分封什么领地。分封就是创造了新的贵族阶级，那跟她的想法背而驰。而且这个面人所说的复国，显然是要重推帝制，并且他所要推的那位“夏帝”绝对不是她。这就等于是一国双帝，或者国中之国，她费劲力的，难是为了这个吗？

    幽影领地这些人其实是比较特殊的，因为他们到现在还是“纯粹”的夏国人。当初三老救了不少人，所以能够通婚，但那些四散在外的夏国人又怎么能到呢？所以现在光明大陆上的双黑，其实绝大分都像陆希和莉莉丝一样是混血，甚至有些人混得夏国血脉都只剩一丝丝了，连发和睛的颜都不再黑得那么纯正，而是变成了黑褐。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被认为是堕落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