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如果是幽影领地的人去, 灰塔一定会接受得更快，而不会像现在这样, 只有那么两位老面, 到推行。

    所以, 用穆特换掉海因里希，是一件对三方都好的事，只是对海因里希不大好罢了。

    穆特对此倒并不像于格那么理所当然。不海因里希拿来的技术是不是陆希的, 但他本人确确实实是在为底层族奔走，甚至可以说, 他所考虑的“底层”, 要比于格的“底层”更加向和宽泛。

    这已经算得上“心系万民”了。

    当初三老逃的时候, 带了一批夏国的书籍。尽几经辗转, 那些书籍已经所剩无几，但还是有一些收藏在了幽影领地。

    会读这些书的人很少。对他们来说，书籍是无用的东西，对于在无尽渊的生存毫无益。但穆特喜，那几本书他已经反复读过好几遍，其中的有些思想，更是嵌了他的心里。

    穆特不知，这跟他的血脉有没有关系。毕竟神农一系，尝百草，植五谷，都是为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里，占最大比例的，其实是底层，是那些没有觉醒能力，普普通通的人。

    他在幽影领地也是尽量这么的。虽然资源缺乏，但他尽量让底层的族也能分到可以果腹的，而他自己的待遇，其实也比底层好不了多少。

    他想到“不患寡而患不均”，但是他也知，这很难。

    等族显然是比低等族更有能力，他们保卫领地，他们外猎捕，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战斗，所得到的东西如果跟低等族一样“均分”，谁会愿意呢？谁也不是圣人。

    而且穆特自己心里清楚，他的仁与怜悯，还只限于夏国后裔，甚至再苛刻一说，只限于他所承认的夏国后裔，那只有极稀薄的夏国血脉，却本对夏国毫无的人，都不能算在他这个范围之。

    相比之，海因里希的奔走，才是毫无偏见与歧视的。

    要坑这样一个年轻族，穆特心里并不愉快。他在陆希面前的惭愧是真实的，因为他居然会对这样一个人手，真的是——半良心都没有。

    在那个时候，他暗暗了个决心：不陆希是不是真的公主后裔，不她将来是不是想复国，既然他想替代海因里希的位置，那他就要效忠于这位女公爵，真正的为所有的底层族事，而不仅限于夏国后裔。

    但是刚才陆希所说的话，却让他心里一沉——于格的估计，很可能是错误的，对陆希来说，海因里希不是一件可以取代的工。

    当然，也可能陆希只是在敲打他的“疏忽”，这也是于格已经估计到的。为上位者，对于这脱离了预计结果的事，要敲打他几句是很正常的。毕竟如果这次她轻轻放过，那么属难免会觉得这个主君好说话，此后有意无意，恐怕也会再有“疏忽”——打起十二分神去事，与普通的用心事，还是有区别的。

    而如果她猜到幽影领地的用意，那就更要力气敲打了，否则属自作主张，那还是属吗？

    于格甚至对穆特说过，陆希可能大发雷霆，甚至要严惩他，但之后还是会用他的，因为相比之，幽影领地的族比一个海因里希更有价值。穆特自己也考虑过，如果陆希发怒，那他其实可以签订灵魂契约，只要陆希确实如她自己所说，愿意泽惠整个族，他将再也不会违背她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