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直白一说，就是不能打击他对神的信仰，但是要打击他对教会的信仰。

    说真的，这还难把握的。不过据百丽儿的观察，她觉得乌利对于云领的医疗制度有那么儿震撼。

    乌利在云领住院期间，当然不是堵上耳朵什么都不听的，所以他很快就知卡玛曾经生一个被视为“胎”的孩，而百丽儿则曾经是游莺。

    现在胎完全正常了，游莺则拥有了神术。但是这样的两个人，从前她们的境遇同样悲惨，现在却有天壤之别——这是乌利的想法，毕竟普通人与得赐神恩者，在教会那里确实是有如云泥的。

    可是她们两个，却一样的站在医院里，一样的接受病人们充满希冀与谢的目光。这在乌利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就算教会天天嚷着什么平等，但乌利自己也从没觉得他跟那些愚笨的农夫有什么可平等的。

    而且卡玛还告诉他，把他送到王都之后，会由女王亲自给他再诊治。

    “我觉得稀奇的，他居然对我会给人治病，反应那么大……”陆希觉得有难以理解，“教会再怎么说，不都是觉得贵族并没有人一等吗？”

    海因里希嗤了一声：“说得好听罢了。如果他们不觉得贵族——尤其是王室人一等，又为什么那么执着要君权神授呢？”还不是因为他们如果能凌驾于王室之上，就等于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了。也就是说，他们骨里仍旧还是低贵贱的那一，教义里所说的平等，大概只在死后的世界吧。

    “行吧。”陆希也懒得去究教会的那些挂羊卖狗的事了，要不是想拿乌利，她连想都不愿意想，“你觉得，乌利这人怎么样？”

    “据于格说，还不算太糟。”海因里希轻描淡写地说，“不怎么样，他改良，还是希望少饿死人的。”这总算是一个善良的念。有这一念之善，其它的病也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嗯，当然，并不是海因里希忽略不计，而是他觉得陆希会忽略不计。她总是看到其他人的好，至于坏——当然是再想办法改造喽。

    “他现在已经回不去圣城了，他自己也很清楚。”不然早就该贞不屈地跟于格闹翻了，“于格这计划虽然最后有些，但结果倒还不错。”反正乌利是回来了，这就达到了目的。

    至于说于格在圣城的伪装被揭穿，自己也吃了大亏，海因里希表示他幸灾乐祸，他可没忘记于格差把他坑死在那个空间碎片里呢。

    鬼，都是很记仇的，只有女王陛才那么仁慈，哼！

    “哼什么哼——”陆希伸手去揪海因里希的耳朵，“你这没跟我商量就让于格动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海因里希低给她揪：“你太辛苦了……”而且这谋诡计的事儿还是让他来吧，陆希不一定会同意这法。

    “你怕我不同意啊？”陆希一就看穿他的想法，“我没那么伟光正……”一件事，能用正大光明的办法到当然是最好的，但如果实在不行，她也不打算拘泥。倒不是想说什么成大事不拘小节之类的，而是她真的没那么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