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比较晚的阿方索示意他不要说话, 然后才低声解释：“两年没有向云领采购了……”

    圣城每年使用的晶，有一半来自于云领。这不仅是指直接向云领采购的，也包括辉光之国的教堂上来的晶。这些晶有的是贵族敬奉的，有些是拿来抵税的，但来源大抵都是云领冬季的兽。

    说实在的，云领之前还能维持得去, 不至于大片饿死人, 都靠兽的收获撑着呢——开张三个月, 够吃一年。

    但是自从陆希来了之后，晶在云领的商品里就渐渐缩量。尤其今年, 几乎没有多少晶, 等级的优质晶更少。

    这是陆希有意控制的结果。晶这东西, 低级的卖去还可以民用，级晶基本等于给敌人送弹药呢，比如圣城那些守护骑士的盔甲与神术剑上, 哪个不用晶？所以陆希脆不卖级晶了，留着自己用——现在有些技术达不到的地方, 也要使用神术阵, 比如说石油厂的分馏塔, 现在就需要神术阵辅助；还有钢厂和矿山, 也用神术阵为安防措施。

    事实证明这很有用，今年一月钢厂就曾经过一次事故，是防御神术阵保证了在场的工人没有被烧伤。

    当然，这事放在从前简直是不可能的。晶啊！级晶啊！那得多贵？把工厂所有的工人绑一块儿，大概都换不来一块等级晶，怎么可能用来保护这些平民？

    但是陆希觉得非常划算。防御的神术阵反应可快了，有些地方速度简直不逊于电脑，而且日常只警戒状态的时候，消耗也并不多，云领完全用得起。

    至于说晶跟工人孰贵？陆希觉得工人贵！晶嘛，兽可比人能生多了。

    当然，随着新神降临，晶质量降是事实，但她也没打算一辈都用晶，等到科技发展了，自然有代替晶的新能源。这个世界已经在神术和法方面发展了那么多，不用白不用呀。

    这些，圣城当然是不知的，但买不到云领的晶却是事实。另外，晶里的杂质越来越多，即使其他人并不知新神降临的事，但晶质量降无可避免，即使从其他地方买，也是一样。

    有杂质，就影响了使用时间，何况大教堂这么重要的地方，需要的基本都是尖的优质晶，这个产量可是有限的。一来二去的，现在居然也有捉襟见肘了。

    教皇皱了皱眉：“拆掉钟塔。”

    “拆掉？”加菲尔大吃一惊，“这怎么行？”

    钟塔是光辉大教堂的象征，耸云，抬可见；钟声一响，声传百里。更何况，钟塔端，就是金光灿烂的大十字架呀！

    “也不至于加固的晶都没有……”卡亚也忍不住说，“再怎么也能凑一……”整个圣城，还不至于真就穷到这地步了。

    “拆。”教皇言简意赅，“晶要用来加固封印。”当然不至于一块晶也挤不来，但与其用来维持大教堂，不如用来加固封印，毕竟封印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没人再反对，只是卡亚忽然发了疑问：“路克菲西怎么还没有来？”连一向边缘化的路西恩圣徒都赶过来了，路克菲西这个负责封印守卫的人，居然还没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