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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有些犹豫，“大人，我阿爹说了，不去招惹官府的人”

    沈雁清原是考量找当地官员商讨回京之事，可如今他不知外界形，又双目浑浊，待在船上反而稳妥些，只是仍想着多一条法让纪榛知晓他的落。

    沈雁清：“只是送信，无妨的。”

    少年这才拿着竹板去。

    待少年到了了船，正想市集，却被父亲拦住，他说清楚来龙去脉后，男人拿过竹板悄声说：“你就当送过了。”

    少年诧异，“可是”

    “沈大人虽有恩于我们锦州，他现在到底比不得从前，要是被发现我们收留罪犯，岂不是要遭殃，这竹板送不得。”

    少年搔搔脑袋，拗不过父亲，只能睁睁瞧着竹板被丢弃在岸边木篓里。

    一个时辰后，渔船再次启辰，少年才回到船舱告诉沈雁清竹板已送去。

    沈雁清这一月来第一个浅淡笑容，“多谢。”

    若是他视线清明，定能发觉少年作镇定的神。

    可惜。

    —

    锦州有繁，纪榛到此已有十日。

    他每日都不敢耽搁，拿着沈雁清的画像到问询，锦州的百姓大多数都认识沈雁清，可所得到的结果皆是不曾见过。

    初始的前几日，纪榛信心满满，他总觉着沈雁清定在何等着他，可见着走遍了锦州的每一寸土地，仍是半音讯都无，他不禁恐慌不已。

    纪榛之无味，夜不能寐，原就单薄的躯更是纤瘦得似风就能跑的纸张。

    如此，他仍是不肯放弃。

    每夜梦他都会见到火光后的沈雁清，可每一次他奋不顾要扑向对方，沈雁清总会先他一步投火海。

    梦醒，两鬓濡，汗浃背。

    纪榛心中清楚，所有人都觉着沈雁清已经死了，他有时候甚至也会冒这样惊骇的念。吉安就曾见纪榛因此蜷缩在墙角痛哭涕，可哭过后又仿若无事一般接着满街寻找。

    赛神仙在纪榛临行前为之把了一脉，私同纪决说他心弦难续，执念沉，一旦接受了沈雁清死亡的结果定遭反噬，届时便恐真是要疯癫一生。

    他这般寻寻觅觅，说到底不过是在逃避沈雁清亡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