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纪决站起，叹：“你曾效忠于三殿，这是不争的事实。纵而后将功赎过，纵当今陛宽厚，你心中也明白，你已难有大作为。”

    沈雁清了然：“纪大人不妨直说。”

    “我非瞧不起你的才华，只是京都诡谲，步步惊心，我恐你劳心劳力最终落得竹篮打一场空。待你治好了双，我会向陛奏请让你前往江南担任刺史一职，你意如何？”

    江南刺史从四品，虽比不得天脚的官职来得值当，沈雁清亦无法再接近权力中心，但也是一方父母官，能安安稳稳地过活。纪决自有私心，纪榛与沈雁清投意合不假，可一旦沈雁清再与权势挂钩，难保有朝一日朝堂翻了旧账连累纪榛。

    倒不如远走飞，远离这喧嚣地界，可保一世太平。

    沈雁清自也清楚纪决之意，为消弭对方的忧虑，：“我与纪大人不谋而合，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我唯愿与纪榛相厮守尔。”

    他又：“雁清以为，既天人皆知我已与世绝，无谓再多解释。”

    纪决有几分诧异地望着对方，末了颔首，“如此甚好。”

    “纪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沈雁清起，恭谨一作揖，“我想去幽鸣台见一见三殿。”

    纪决凝视着沈雁清，似从他神里看些隐喻来，但沈雁清面淡然，看不旁的。他：“此事我会奏禀陛。”

    “多谢纪大人。”

    门有一模糊的影，纪决睨一，垂眸低笑，终是站起告别。走几步，负手：“你与榛榛成婚多载，往后不要再叫纪大人，随他唤我一声兄罢。”

    沈雁清一怔，浅笑：“是，纪决兄。”

    纪决将门打开，外趴着偷听的纪榛被抓了个正着，局促地站着，“哥哥这样快要回去了？”

    “我再不回去，你怕是要撞门来。”

    听着纪决的揶揄，纪榛微红了脸，瞥一屋的沈雁清，脆生生：“小厨房熬了鸽汤，哥哥留来一起喝吧。”

    “我还有公务在，就得走了。”

    纪榛有些失落，“那我送你。”

    他唤了两声，让吉安照看沈雁清，自个儿送兄府。

    走小院，他心疼地看着兄瘦削的形，：“公务虽繁忙，哥哥也莫要太过劳，你瘦了许多，改明儿我回府，将搜刮来的十全大补汤炖了给你喝补补。”

    纪决打趣：“你亲自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