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一场突然的大火, 他们或许还会继续研究去。

    他们的命和研究数据全都留在了火里，没人知他们到底行到了哪一步。

    “……”

    何泽远喜：“那正好，你陪我睡。”

    他去了书房，够过窗往一边看，刚好能看到隔仍然亮着的灯光。

    手机振动声响起的时候，叶还在看电脑上的照片，照片边的数据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跑着。

    何泽远和叶上楼，分开的时候提醒了句：“早休息。”

    对方首先是问了句废话，说“睡了吗”。

    叶听他说着，会应声，只是到后来回应的声音越来越小，频率也越来越低。

    那个朋友就是何老爷。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

    到最后，电话对面传来一声轻浅的“晚安”，叶没有听到。

    挂断电话，何泽远没睡，转去厨房倒了杯。

    手机熄掉，叶抬, 说：“聊到了以前的事。”

    叶：“……”

像笑了，笑得很浅淡，但是眉间都温和了来，冷淡劲被冲淡，放完东西后就站起来。

    何泽远开车, 叶坐在副驾上低看着手里手机。

    当时见过几面的几个教授希望带他走, 他没走, 读了寄宿制学校，校前买了书, 对比着翻看从火里遗留的笔记, 在周末的时候老教授偶尔会来看他, 顺带给他讲解笔记。

    “嗡——”

    话好像越说越奇怪，何泽远脆不再解释，继续说，“我刚看了半截恐怖电影，睡不着，你躺床上自个儿酝酿睡意，顺带跟我讲会儿电话成不？”

    他之前和对方提到过自己父母, 但没提起之后的事。何老爷和他聊的就是之后发生的事。

    回到卧室看了会儿今天拍的照片，他关灯睡，躺了会儿，之后又重新坐起来。

    他说他父母在b大工作, 研究的同样是他现在这个领域。

    他靠在窗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的意思是你快去床上躺好。”

    他靠在椅上，接通电话。

    何泽远确实很能唠，也可能是真的因为害怕，一连讲好久不带停。

    叶应了声。

    他们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等到何泽远洗了个澡来的时候，除了城市惯常消不去的杂音外，夜里一片安静。

    夜里就只剩呼呼的风声。

    杯放的时候，里边的滴溅，落在灰台面上。

    车在小区楼停。

    这个领域还在快速发展, 但从那时到现在一直都存在一个垒，如果不打破垒，就难以得到真正的突破。

    何泽远站在一边，伸手帮他理了围巾，笑说：“走吧。”

    颠覆生活的火灾在他嘴里轻而易举三两句带过，像是丝毫不带绪。

    他的父母想的就是打破这个垒, 在实验室是这样, 在家里也是，他看得最多的大概就是他们坐在电脑后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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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上只有一张照片，风景照，很普通。

    老教授来的时候有一两次会带着朋友过来。

    这个人说完话，像是不放心，隔一会儿就问“你躺好了吗”。看了依旧无序的数字，叶最终关了电脑。

    叶保持沉默。

    他并不是像很多人想的那样对这方面兴趣，他只是想找一个答案, 想知他们这么不顾一切工作的意义。

    何泽远的动作一顿。

    叶的声音一贯的轻，说话的时候表也没有什么变化，语气平淡，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在和何远告别上车后他就已经开始看这张照片。遇到红灯, 何泽远缓缓停车, 侧看向边人, 说：“今天看你和老爷聊了久。”

    叶说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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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泽远侧, 问：“我可以知吗？”

    叶颔首，声音在风声中显得更淡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