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燕芝从前，就是他们的小尾，跟虫。

    她不能离崔决太远，所以能听清他们说的话。

    “陛，真的不用查查这事吗？我总觉得背后蹊跷。”洛浅凝忧愁得眉都撇了来，一副惋惜的模样。

    徐燕芝在一旁使劲，心想，是啊！很蹊跷的，凶手就是你的好夫君！

    浅凝，你是我的手帕，你一定要察觉到我真正的死因呀。

    崔决的表却一直很淡，没有疾痛惨怛，也没有终于除掉徐燕芝的快。

    他依旧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不动声：“人死不能复生。”

    徐燕芝看着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地坐上威武的八骑车，恍若隔世。

    “可燕娘还那么年轻，之后，我们还没好好谈过。想来她还误会着我。我总觉得，要与她说清楚才是。”洛浅凝徐徐来，说着说着竟轻轻笑声，“她可能到死，还觉得是我生生地到了你们中间，其实鸠占鹊巢的应该是她啊，我阿爹那里还保存着你当年求娶我的亲笔婚书呢。”

    徐燕芝一听，脸瞬间煞白，虽然她没可能再白一层了。

    “不是你当初一直让她向我示好的？”年轻的帝王眉蹙，薄微启，自称也懒得用了。

    “当时我也不好让燕娘失望，不是吗？”洛浅凝的笑容僵了僵，“再说了，都过了好几年了，那会我和她也就十六七岁，说过的许多话都不作数的。”

    “更何况，那时我以为燕娘会知难而退，毕竟太后娘娘也不止一次地敲打过她……”

    “我说她，她能听吗？”太后终于开了，“不过还好，她可算死了。”

    年仅五十的太后用手帕捂着鼻，嫌弃地评周遭的一切，“这地方真偏，森森的，不过把她放在这里正好……谁让她死、死在昨日呢？让方士算了那么久的黄吉日，被这丫整得极晦气。”

    “她死得正好，这你终于可以和浅凝终成眷属了。徐燕芝是什么？她娘也无非是个来我们家打秋风的。浅凝什么？她的父亲，可是陇西节度使。现在大燕百废待兴，浅凝，以后你可要好好辅佐三郎。”太后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快，“徐燕芝那个丫，从府我就讨厌她，整天叽叽喳喳的，不是你父亲着她，我都不会让她这个门。”

    “她能什么，舞、变戏法？让她当个后妃都不！”

    洛浅凝赶忙福，“太后莫急，我省的。”

    “在车上就不要多礼了，今后都是一家人了。”

    徐燕芝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明明白白。

    她好像该恨他们所有人，恨他们欺骗她，嘲笑她，看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