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灵听不到，墨心竹亦不是很明白。

    这段记忆重要吗？她意识到自己灵识受损，必须完全修复才能回想起那段经历。那段要命的、与怨灵纠缠的日，焚荒之野形成之前，里面一定有和她一样的灵族，他们被困住，几乎耗生命，仍旧无力阻止怨气外。

    现在压力给到凡间。

    不是墨心竹和一个树灵加起来能够解决的。

    ……

    树灵无法回答，落叶给了顾玦答案。

    他肯定：“我被梦境中的怨灵选中。”

    猝不及防，怨念的宿主，他居然自己悟了！墨心竹顿不妙，见事上就要失去控制。

    “现在该怎么办？您能否给我一明确的指引？或许我该告诉父亲……”

    想法刚刚冒，一大的恶念在他脑海之中冲撞，顾玦痛苦地蹲。

    树灵立即放力量安抚，可是很快就被反击回来，顾玦上散一劲波动，像锐利剑气，狠狠往树劈去，两力量相抵，顾玦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红枫开始剧烈摇晃。

    落叶雨一般洒。

    树灵再度凝聚力量将他包裹，许久——

    “我怎么会在这里？”顾玦扶着额，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赏枫会到了，我很想去走走……我应该去走走。”

    青白的树上现裂痕，树灵绝望地说，“平衡即将打破，它发怒了，顾玦不再适合它，它要寻找新的宿主……会有很多人死去……”

    一盘棋从白天到黑夜。

    顾离渊着黑，棋局险象环生，他犹疑不定，迟迟没有落。

    “城主。”戚促，“还请您早决断。”

    “这事太大，仅凭猜测，你也不能断定我儿被那东西盯上。”一个苍云弟而已，号召力远比不上逍遥掌门，顾离渊盯棋盘，这个弟棋艺了得，“假若如你所言，却迟迟不见那东西动手，说明还能暂缓一段时日。明日赏枫会城里游人多，不能草率行事，且等游人散去再谨慎观察几日，确定之后再将各大世家召集，大家齐聚一堂，好好商议解决办法。”

    他想了半天，终于在夹中求得一线生机：“看，尚有余地。玦儿心智毅，绝非摇摆不定的脆弱之人，虽说你已经与宗门传话，但我觉得不着急，暂且先加巡卫，苍云宗来了多少人都可以在我的府邸中住，赏赏枫、看看景，时机成熟再行动不迟。”

    他有顾虑，顾玦是他耗尽心血培养的继承人，不能差池。而且贸然行动会殃及无辜，更别提现在正是红叶城最闹的时候，他们经不起折腾，至少要延到赏枫会结束。

    戚沉许久，庇护红叶城的力量已经衰弱，谁也不知那东西何时会醒，他还是希望顾城主早决断，一直犹豫拖沓，只会后患无穷。

    叩——

    窗被石砸响，顾离渊拧了眉。顾玦继承了他年轻时的面容，外人看来，二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少城主尚且年轻，而城主眉宇间已经埋一条的沟壑。

    眉一皱，沟壑更。

    二人谈话时设了结界，外人听不见，没有允许，亦不来。人有事必定会恭敬敲门，整座城主府，无人敢砸议事厅的窗。

    或许是只鸟。

    顾离渊没有理会，他在等戚一步棋。

    叩。

    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