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笼罩一层朦胧的雾。

    墨心竹偶尔反思现状，她总在奇怪的地方束手束脚，又在更奇怪的地方没心没肺，譬如戚对她很好，明里暗里一直在帮她，得还俊修为又，摸摸碰碰，她不亏。

    至于戚……

    墨心竹照了照镜，她一直觉得自己得不错，是招人喜的模样，拍拍脸颊，细腻，别人不一定有她这么好的手，还附赠一个灵团，师兄也不亏。

    他把我当人还是当灵，起码没坏。墨心竹当前想法：保持这个状态，能混一天是一天。

    活在当。

    她想找戚聊聊回宗的事，红叶城发生的变故不好对外言说，她削了盘果，来隔对供。

    ……

    戚半靠床浅眠，他眉宇微微皱起，若是寻常人看见，肯定会猜他了一个不愉快的梦，只有他自己知，潜伏里的恶意正在不断纠缠他的心念，试图将他变得暴，勾心最隐秘的渴望。

    他的望一向浅淡，它们无法将他控制。

    很快，那躁动偃旗息鼓。

    墨心竹站在门外，刚抬手，门还没碰就自己开了，像是知她要来，主动迎客。

    她看见戚闭小憩。

    师兄肯定是因为了锁魂球才变成现在这样，她来得不是时候。

    轻轻把果盘放在桌上，她走之前觉得夜间寒凉，自己受不住冷，连带着看不惯戚穿着外衣直接躺床上，上什么都没盖。

    蹑手蹑脚上前，发现床上有薄被和之前自己送他的毯，她牵起毯搭在戚上，再盖一层被。

    嗯，很温。

    又见他绷着脸，分不清他哪里难受，鬼使神差用手背贴了贴他额，还好不。

    墨心竹莫名觉得自己举动像娘。

    孩生病之后忧愁不已，可不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唉。

    两百多岁的墨心竹无声叹气，她唯一养过的孩就是自己，要求很低，不死就行，但凡有一个人关心她也不至于活得那样糙。

    还有人牵被、削果，早变成遥不可及的梦啦。

    还是自力更生来得实在。

    她悄无声息转离开。

    舱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墨心竹伸手去推，很。

    手指扣动上面的凹槽，蛮力不行，动用术法也不行，挣扎好久，真相渐渐浮面，墨心竹果断松手，回无奈地看了床上戚一，小声询问：“你醒着的，对吗？”

    戚懒懒睁，之前压去的躁动又有萌发迹象，他侧看了墨心竹，声音沙哑：“过来。”

    墨心竹往前走了几步。

    戚手指微动，了床边。

    墨心竹站在原地，想说这样不太好。

    人，最重要的就是矜持，要是听话上前，显得她饿虎扑投怀送抱似的，谁看了不说有猫腻。

    目光扫过桌上果盘，飞速给自己找了理由：师兄修为再，难受时也需要人照料。

    秉持着门在外要对师兄好一的原则，墨心竹心安理得端着果盘在床边坐，戳了一块果送到戚嘴边，目光正直，差把清白两字写在脸上，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娘。

    戚轻笑一声，墨心竹手一抖，或许，还有什么其他关系也是可以这样喂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