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忘扬了扬尾，懒懒征求对方的意见，“保证不会有熟人打扰，让你拍个够。您还满意吗，大小？”

    盛以跟他短暂目光相接，脑里莫名其妙闪过一个念，很不合时宜的。

    想。

    怎么会有人的睛明亮成这个样，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也锋芒毕而墨重彩。

    ……

    江敛舟的承诺果然很有效，这个网吧里的确没什么认识的人。

    大概是因为在这条街更里面的位置，人气远不如星云网咖，只有寥寥几个中学生在。

    江敛舟换了件上衣，带着盛以开了两个机，往椅里一窝就熟练地开了机。

    那几个中学生看着比江敛舟更像网吧的常客，很有些颓废电竞技好者的味。

    其中一个染了一红的男生听见动静，抬看了看容貌的少年少女，有些不屑地跟同伴开了。

    声音甚至都没有压低，似乎是并不在意会不会被对方听到。

    “你说现在都带女朋友来网吧约会了？怎么，是打算让漂亮女朋友看看自己玩黄金矿工多么厉害吗？”

    同伴“哈哈”笑了几声，也朝这边投过来些神：“就是打黄金矿工估计也只能捞上来猪跟石吧，黄金跟钻石是注定一个也见不着。”

    江敛舟稍稍眯了眯，没说话。

    盛以倒是向来对嘴贱的人比较无所谓，全当对方赞叹自己的容貌了。

    她把相机包往机位上一放：“我去趟卫生间。”

    少女的声音清泠泠的，就连刚才怪气的颓废电竞技好者们都闭了闭嘴。

    ……虽然那个帅比打游戏肯定打不过他们，但女朋友真的一绝，这么好看就算了，声音都能这么好听。

    谁不嫉妒。

    ……

    正好盛元白打了通电话过来，盛以在卫生间多待了一会儿。

    从卫生间通往大厅的连廊有推拉玻璃门。

    盛以挂了电话，抬往大厅里看过去，而后稍稍一怔。

    ——

    方才还四散着坐的几个颓废中学生，这会儿全都围在了江敛舟旁边。

    玻璃门隔音效果好，盛以没能听清楚那几个人嘴里说的是什么，只能看到他们兴奋的肢语言，脸上的表也和方才的不屑嘲讽全然不同，无比一致的……

    钦慕，敬佩，服气，赞叹。

    十几岁的少年就懒懒窝在电竞椅里，面前的屏幕上是一个清楚的、昂扬的“victory”。

    他明明只是穿着普通的黑t恤，边的布景也只是最常见不过的网吧，甚至除了几个陌生人之外再无观众，却像是站在赛场上、被无数光环和掌声笼罩的、被所有人瞻仰崇拜的冠军队伍vp。

    蓦地，他似有所，漫不经心地偏朝着玻璃门看了一。

    眉目飞扬，骄傲而又肆意。

    鲜衣怒，张扬狂傲。

    盛以没来由地想到了自己最近画的画。

    那位声名在外的老师看了她的画，说技巧还不错，可似乎没什么。

    盛以问：“那需要什么呢？”

    那位老师沉两秒，指着画中坐在墙上、双手撑着墙沿的男生问：“你心中没有什么可以代表‘少年’的人吗？”

    盛以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