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里还剩小半壶，顾笺一气喝完，而后在普普瞪大的睛里，沙哑地说：“不好意思，还有吗？”

    原本想要去找个净杯的普普呆滞地看着那个自己用来喝的壶，几秒后才了：“主人您等等，我去和他们要！”

    他这一去就是半小时，半小时后，终于给顾笺带回来一壶茶。

    碎末渣泡的茶，苦涩冰凉，上木一样的黑面包，让顾笺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冷就馒的那段日。

    不过，馒还是比黑面包好吃多了。

    一气扫光所有，吞掉剩的面包渣，咽最后一茶，顾笺重重地舒了一气。

    活过来了。

    他激地对普普笑了一：“谢谢。”

    普普结结：“不不不用说这个，这是普普应该为主人的！”

    不太好意思地说完，他低脑袋，一双尖尖的耳朵有发红，微微上翘。

    顾笺目光在他的耳朵上稍微停留几秒，想了想，试探着引导这个少年开：“你在来的路上，都听到了什么？”

    普普：“啊？那些话……主人不用在意的……”

    顾笺：“说吧，我想听。”

    在他温和的询问，普普磕磕地说起了自己从王都里听到的，关于伊阁的议论。

    随着他的讲述，顾笺的记忆也一完整，很快，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几天前，伊阁受邀参加艾朗帝国皇家法学院的开学典礼，在庆典上，被一个刚学的新生当众挑战。

    然后，他就输了，不仅输了，还被对方用法重伤，倒地不醒。

    一个成名已久的大法师，面对一个小孩，居然输得如此难看。对法协会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在这之前，伊阁年少成名，天资横溢，是艾朗帝国最年轻的首席法师，原本光明无限。但没过多久，他就开始放纵自我，耽于享乐。

    他荒废了对于法的修行，不思取，因此几年后，他的实力不反退。

    法，如果不反复地记忆、练习，哪怕曾经掌握得再熟练，也会被时间的光刃抹去，遗忘得一二净。

    庆典之后，昏迷不醒的伊阁被法协会拖了回来，丢在这个无人问津的房间里。

    再然后，顾笺就穿过来了。

    昨天刚穿过来时，他的状态比现在更差，烧得浑，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觉得自己会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至于那个击败伊阁、一举成名的法学院新生，顾笺非常有印象，因为她正是《灭运纪》的女主莉莉丝，放整篇小说，法天赋仅次男主的开挂存在。

    虽然女主现在才十岁，但顾笺知她未来会达到怎样的度，荒废法数年的伊阁输给她，完全不意外。

    只是，其他人就不会这么看了。

    伊阁这个名字，已经在法协会、在王城败名裂了。

    也只有普普，伊阁这个忠心耿耿的灵仆从，还定地维护着他。

    顾笺睫低垂，底映蹲在床边的少年影。

    他记得，原作里，普普的场并不好。

    虽然他没有欺负过男主，却在男主黑化时，被伊阁推来挡刀，成了失去理智的黑龙嘴里第一个亡魂。

    想到这，顾笺抬手，轻轻地摸了摸普普的脑袋。

    普普似乎又被吓了一，但很快，他忍不住悄悄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