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枕迎面飞过来，被他稳稳接住。

    “……”

    移开枕，顾笺看见床上的伊洛斯受惊而起，如被捕猎的仓惶幼兽，龙瞳竖起，金黄的瞳孔隐有鲜血的暗红。

    “伊洛斯？”

    顾笺察觉不对，慢慢地靠近，伊洛斯条件床，拽着小被就要钻床底。

    顾笺：“……”

    他发现了，这只小龙真的很往犄角旮旯里钻。

    他疾手快地把这只快要钻床底的小龙给捞了来，轻轻抱住。

    小龙在他怀里扑腾，像躁动的炸猫猫，顾笺熟练地托住他的后背，温柔地拍抚。

    “伊洛斯？”他轻喊小龙的名字，“噩梦了吗？”

    伊洛斯很疼，面前的这张脸与梦境重合，再度涌现的痛楚如有实质地啃噬着他的。他分不清什么是现实，心脏被某愤怒的、憎恶的恶意牢牢攥住，像陷落布满荆棘的囚笼。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隐约听见清悦的嗓音，受到轻柔的抚摸，终于意识到自己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温的怀抱之中。

    伊洛斯空白而迷茫的瞳孔之中，多了一丝焦距。

    是噩梦，还是真实？

    “别怕，”顾笺的声音离他很近，带着温和的、安定的力量，“我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是……噩梦。

    痛苦远去，暗金龙瞳里的血也伴随着恐惧消散，伊洛斯不再挣扎，蜷缩在顾笺怀中，抓住他的衣角。

    他就像风雨之中终于找到一个小窝的幼兽，漉漉地缩成一小团，好像只有这里才是唯一能给他安全的地方。

    顾笺拉过被，裹住这只小龙，听见他埋在自己低语：“我梦到……伊阁把我关在了地室里……”

    顾笺一怔。

    这是原作的节？

    他明明已经避开了，为什么，伊洛斯还能梦到？

    顾笺无声拍抚伊洛斯肩膀，男孩的脊背很瘦弱，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能受到他的瘦骨嶙峋。

    ……这是否是一暗示，暗示着哪怕他已经改变了开，原作的故事，依然会发生？

    “……那不是真的，”顾笺看着怀里这一小团，眸沉静如，“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伊洛斯轻轻动了动，慢慢抬起。

    梦里的伊阁，和他面前的伊阁，是不一样的。

    但是，但是，如果这个伊阁不在了，梦里的那个……会不会再冒来？

    ……他要地抓住伊阁。

    伊洛斯脸庞贴上顾笺手臂，闭着睛，将这个念埋意识。

    经过一顿安抚，顾笺发现这只小龙总算恢复了平静，似乎噩梦的霾已经消散。

    很快，顾笺就变得非常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