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梦舟冷淡，“我有名字。”

    菁娘见他不友善，想把施绵往后拉。施绵看她的想法，碎步绕到严梦舟另一侧，躲过了她。

    刚站稳，听见严梦舟：“脚。”

    声音中不带任何绪。——是施绵脚正好踩了竹。

    施绵移开脚，把竹捡起来递给严梦舟，弯着笑问：“那我叫你十四好吗？”

    这名字是严梦舟嘲笑她时扯来的，可施绵喜，就像她的名小九一样。严梦舟未否决，也不接她手中竹条，自己捡了一个，用力扎土中。

    施绵歪偷看他的表，一手抓住竹条，一手摸着垂到前的发带，歉疚：“我倒与你没有关系的，是我自己不好。”

    严梦舟动作倏停，正看了她一。

    “我每日都要喝许多药，但是只有晚上的要时喝，不能耽误。”

    随着她的话音，严梦舟站直了，影投，一半落草地上，一半折叠在施绵裙上。他低看着梳着双髻的姑娘，双眸微微眯起。

    施绵挠挠脸，着他不善的目光，继续：“之前翻的草药其实不值钱，不用你赔了。今日的事待会儿我会去与先生说清楚，不让他罚你。山上的东西也随便你动，弓箭或者打猎，你想什么都可以。请你不要计较今日的事，可以吗？”

    旁边的菁娘听施绵只字不提她，殷切：“严公，今日的事都是我糊涂，误导了袁先生……”

    “也就是说，如果我打翻的是晚上的药，你就必死无疑了？”严梦舟打断菁娘赔礼的话，语气像惋惜一般，极其难听。

    菁娘脸瞬间转青，瞪着他，恨不能将已的歉话，一个字一个字咽回去。

    施绵同样警惕起来，往后退一步，看了看菁娘，小心翼翼：“师父很快就回来了，他不会让我死的。”

    严梦舟听明白了，东林圣手不在的话，误了她晚上的药，她真的会死。

    严梦舟脊梁骨得很直，向耷，忽然抬手，施绵反应慢，没能躲避掉。

    虎视眈眈盯着他的菁娘差喊声来，结果他只是在施绵比划了。不顾两人的惊惶，严梦舟问：“你才九岁？”

    他在脑海犄角旮旯里翻找施绵说过的话，确信没错，弯腰拿过施绵手中的竹条，兀自：“打翻你的药，是我不对。”

    “嗯？”施绵惊讶得尾音上扬，急慌慌绕过去拉住施绵的菁娘也愣住。

    无人知晓，其实严梦舟原计划晚上与贵叔动手的，是由于袁正临时决定午后就走，他才跟着提前，在晌午找上贵叔。

    若非如此，被他打翻的该是施绵的续命药。